无非,就是些,祈福祝愿的话语罢了!
“天朝皇帝,仁德宽厚,心系天下苍生,实乃,万民之幸,为我邦表率也!”
“不错,我等可以追谁如此旷世明主,仁德圣君,实乃三生有幸啊!”
“……”
那太监宣旨刚落,诸国使节,便争先恐后般的,一个个站起来,满脸恭敬与崇拜之意的看向皇帝,朗声高呼,生怕,声音小了,表达不了自己的滔滔敬意与忠心一般。
“诸位友邦贵客,实是谬赞了!为苍生谋福,为社稷出谋,本就是朕义不容辞之责,岂敢居功?”对于诸国使节的大肆恭维,皇帝表现的很有一代明君的气度与风范,不骄不躁,且,大义凛然。
不其然的,座下又是一阵恭维附和之声响起。
皇帝轻咳一声,将目光看向左方席间静坐不语的银发男子,目光,在不小心掠过梵音身边的夜无忧之时,微微一顿,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阴冷沉郁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久仰漠北神明梵音大祭司之名,朕,慕名已久,早想一睹大祭司风姿,却一直忙于政事,未曾得空,今日朕之寿辰,大祭司纡尊亲来,朕,甚是受宠若惊啊!”一番话,帝王威仪与谦虚有礼并存,只是,话中真假,已是无从辨别。
这般自谦之语,又是出自一代帝王之口,换作别人听了,定是受宠若惊,连忙起身,三呼万岁,自谦一番了!
只是,听闻皇帝这般说,梵音只是神色清寂的抬了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谦虚微笑的皇帝,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过尽千帆之后,只余无尽苍茫与空寂的银色眼眸,渺若长空,冷若飞雪,飘忽悠远,静静倾洒着,一缕,亘古久远的空濛之意。
“客气了。”只一眼,梵音便收回了视线,雪落寒潭般的嗓音,飘渺如风,在满殿哗然之中,只一瞬,便消散,恍若错觉般,徒留,一丝玉碎空濛的凉意,提醒着众人,他刚刚,的确是开口了。
皇帝的表情,明显的一僵,眼底,划过一抹阴凉的怒意。
这个梵音!简直太过目中无人!他身为皇帝,纡尊降贵的与他寒暄客套,极尽放低了姿态,可他倒好,居然,一幅,不买账的高冷之姿!实在是,气煞他也!
殿中,百官与诸国使节见状,免不了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
“尊敬的南朝皇帝陛下,我朝大祭司虽神通广大,德高望重,但,常年一人独居,性子,难免是孤冷了些,还望仁德海量的皇帝陛下,莫要与他老人家计较!”夜无忧察言观色,将皇帝那微微变幻的脸色尽收眼底,当即,清了清嗓子,抱拳而立,看向皇帝,朗声笑道,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真诚。
“倾国公主言重了!大祭司超脱凡尘,神袛之姿,岂能与俗人并论?大祭司能够不远千里亲自参加朕之寿宴,亦是无上光荣,何来计较一说?”对上夜无忧大胆而直接的目光,皇帝脸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别开眼去,沉声笑道。
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么?这皇帝,似乎不敢看我?
夜无忧微微侧目,看了看身边静坐不语的银发男子,邪肆张扬的眉,轻挑。
好吧!梵音,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视线一般,顾自饮茶。
“呵呵……皇帝真是太客气了!南朝物产丰富,财富如山,想来,这世间珍奇之物在皇帝眼中也不过寻常,今日,特意带来百匹漠北神驹,进献给皇帝陛下,愿皇帝洪福齐天,永享荣华!”好在,夜无忧已经被梵音无视习惯了!干笑了两声,复又看向皇帝,一本正经的开口,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女王范!
此语一出,满殿哗然。
群臣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只因,这漠北神驹,乃是云苍大陆第一神驹宝马,一匹万金难求!而如今,这漠北公主,一赠百匹!
何况,这神驹,本就无法用金银来衡量!
“贵友邦实在是太过客气!倾国公主定要代朕谢过漠北大帝!”皇帝的面色也是微微动容,一双如恶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幽光。
一百匹漠北神驹,若是把它们配给皇朝最英勇的骑兵,定可成立一支百人精骑,所向睥睨,如虎添翼!曾经的风云三十六骑,就已经是威力无穷,若是……
一抹幽冷嗜血的笑意,缓缓浮上嘴角,若是,风云百骑呢?
“漠北帝国真是出手阔绰,本朝的礼物,想来是望尘莫及了!”萧焕适时地起身,对高座之上的皇帝行了一礼,狭长的眉眼,微微上扬,挑着一抹阴柔笑意,缓缓开口。
“不过,这一株万年血灵芝,父皇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从一位高人那里得到,如今,进献给陛下,愿陛下,福泽安康,万寿无疆!”还未待众人开口,萧焕便又话锋一转,如是说道,细长的眉眼之中,划过一抹莫可名状的笑意。
果然,萧焕话音刚落,便见皇帝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暗难明的幽光,似喜,似忧,似怒。
这皇帝,可是正满世界的搜寻万年血灵芝的下落呢!
视线,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轩辕逸,险些被那一张金光闪闪的黄金面具闪到了眼。
啧啧!帝宴之上,还要戴着面具!虽说是为了遮丑吧?可是……
一抹不明的笑意,漫上嘴角,萧焕若无其事的与席间的轩辕辰对视了一眼,一抹深沉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