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国师立刻跟了上来,声音中透着焦急。
“国师——”
“国师——”太医们原本只有两人当值,如今已经被全数叫了来,满满当当围在床边,见国师前来,顿时起身行礼。
“如何?”国师见岑昔继续朝前走去,问向太医。
“殿下是突然惊厥,引起,引起经脉逆行,肠胃——肠胃——”一太医还未说好,只听到床上就传来一阵干呕之声。
此时,安修君吐了许久,早已经将肚子里所食之物吐得一干二净,连酸水都空了,唯有不住的干呕,面色惨白。
“殿下,殿下——”绥如小心地顺着后背,轻声唤着。
“别说这些,就说怎么治?”国师一急,赶紧开口。
“回,回国师,殿下,殿下这事发突然,是急症,只有等殿下不再干呕了……”
“呕——”
“呕——”殿内又是一阵慌乱,岑昔终于挤过众人来到了床前,直接接过绥如手中的白瓷碗,已经从包裹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绥如还未来的开口,岑大人,这是安苏殿,你怎么能带武器。
岑昔已经飞快的在手指上割了一下,鲜血滴入白瓷碗中,岑昔立刻将和着鲜血的白瓷碗凑近安修君的嘴旁。
安修君吐得天昏地暗,泪眼朦胧,哪里看递来之人是谁,已经张开了口,一口温水进肚,犹如一股热流直蹿四肢百骸,那不断汹涌的呕意竟然减轻了不少。
太医们围在一旁,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开口,他们施了针、开了药都没起色,也没指望这岑大人会有什么办法。
可是下一刻,安修君微微喘息,似乎从那一片昏天暗地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向床前的少年。
叮咚——系统:人物匹配国主精神力+2,精神力值101。
岑昔顿时松了一口气,时刻记着这少了100的精神力值就是个随时在手的炸弹,这一次,非得锲而不舍地将男子的精神力值给补满了不可。
烛火影绰,男子双眸微红,漾着水,还是看清了床前的人。
跟着张口,那怒气也一瞬间显现,可下一刻,仿佛又似乎怕着什么一般,一转身,也不看岑昔,直径躺回床上。
岑昔见此,心想男子大约好了,还有力气生气了,又见为了一圈一脸惊讶的太医们,终于有太医忍不住去看床前少年那伤口还在的手指。
难不成这血是灵丹妙药不成?
“都退下吧——”国师见此开口,太医们纵然想有将眼前这少年拖下去解剖一番的冲动,可也只敢想一想,国师一开口,顿时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也退下——”国师看向一旁守着的忠七、绥生等人。
片刻,屋内只剩下了躺着的安修君以及在床前的岑昔两人。
岑昔在床前,只见床上那转身背过去的身影,知道安修君是跟自己置气了,绥生也说得再明白不过,是因为她走了,安修君才喝闷酒,喝得酩酊大醉,这是诱因,然后才有后来的被送进来的女子之说。
岑昔看着床上那还空着三分之一精神力条格的蓝色框框,心想想要撇清关系,也不能如此心急啊。
这不,问题来了,若是再弄几次,她的血可是跟不上了。
岑昔咬咬牙,还是等男子的精神力值都满了以后,慢慢来——
岑昔明白国师的好意,这是让自个服软了,而且还顾及了她的面子,带走了所有人,其实,在岑昔看来,这倒不是什么难堪的事。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尽快回去。
“殿下,京错了——”一片沉静后,岑昔开口了,伸手去摇床上的人,想着说什么才能让自个的主子心里好受些。
“要不?你打我一拳?”岑昔试探地问着,等了片刻,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反而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睡着了?岑昔一愣,下一刻却释然,原本这一番折腾就已经筋疲力尽,又被太医们施了针、喂了药,这药自然是宁神的作用居多,此刻平静下来,药效自然也跟着上来,安修君就是再想与岑昔计较一番,也抵不住身体的疲惫。
岑昔微微有些空落,现在该怎么办?先回去?
还未等岑昔走到殿门口,国师就候在门外。
“岑昔啊,这几个我亲自带去审问,安修这里就劳烦你辛苦一夜,交给别的人,我也不放心。”国师说着,实则忠七、绥生、绥如等人已经被带了下去。
“国师请放心,这里交给下官吧。”岑昔见此,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太阳高照,那折腾了一夜的安苏殿此刻却非常安静,就连鸟雀都被侍卫赶了出去。
床上安修君双目紧闭,沉沉睡着,一旁床沿上趴着的岑昔,也同样睡去,等安修君醒来,那床沿上趴着的岑昔也没醒来。
安修君一动,却见大半的衣袍压在了床沿之人的胳膊下,顿时不动了,目光落在那沉沉睡着的面容上。
烛光燃尽,太阳钻进窗棂里,射出炫彩的光芒,床沿的人睡着死沉,那浓黑的睫毛覆盖在脸蛋上,安修君这才发现,少年睫毛浓密且长,怪不得那一双眼睛怎么看都如黑琢玉一般,亮闪亮闪。那墨玉般的长睫下,肌肤如白玉清澈无暇,此时嘟起的嘴,全没有往日里的那帮冷淡拒人千里,甚至带着……带着一丝可爱……
安修君立刻掐断这个念头,哪里可爱,嫌床沿不舒服,还卷了他大半个衣袍垫在胳膊下,这是哪门子的服侍人,自个倒睡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