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岑昔更知道有事情了。
“奴婢们该死,惊扰了主子用餐——”采玉立刻面色苍白,一转头,就要其他人将那作死的侍女给拖出去。
此时哪里还需要采玉吩咐,身旁的两名侍女已经驾着那名侍女就往外走,那侍女也不反抗,任由两人驾着。
“慢着——”岑昔眉头一皱,怎么看都觉得地上的一群侍女瑟瑟发抖,像是怕极了她一般。
顿时所有侍女身形一僵,胆小的侍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主子饶命,是奴婢们该死——”采玉立刻狠狠地磕起头来,其余人顿时晃过神来,立刻跟着磕头。
“停——,都起来说话——”岑昔声音高了一分,一群侍女不敢动了,只看着采玉的动作。
“主子,奴婢们伺候不周,还请……”采玉立刻颤抖地说道。
“没你们的事,都起来——”岑昔突然觉得事情沟通起来突然变得十分麻烦,“采玉,这是主子的命令。”
采玉不敢不从,只得颤巍巍地站起身,一脸煞白。
“你过来——”岑昔朝着那个被驾着的侍女招招手,尽量是自己的声音温和。
所有人一愣,可却不敢动,那侍女听到岑昔的声音,先是一愣,跟着噗通一声立刻跪着向前几步,直接到了岑昔的跟前。
“主子,主子,奴婢愿意以命去换姐姐的命,求主子救救奴婢姐姐——”那侍女立刻狠狠地磕起头来,那额头直接在玉砖之上,咚咚直响,大有不磕破了脑袋不停手的架势。
“我怕见血,你别磕了——”岑昔开口。
那侍女一愣,顿时有些不敢了。
“说吧,你姐姐在哪里当差,又是犯了什么错?”岑昔原本并不打算管这样的事情,可是兼与自己寄人篱下,且也需要几个得力帮手,岑昔打算还是能帮就帮。
那地上的侍女一愣,随即又明白了,姐姐不在跟前伺候,主子没有记住的道理。
“主子,就是在殿外当差,负责今日器具擦洗的婢女。”侍女立刻说道。
岑昔有些听不懂了,负责擦洗的婢女?
“你叫什么?”
“奴婢喜竹,奴婢的姐姐叫喜菊,今日姐姐因为负责擦洗那张躺椅,如今已经被屈大人带了去,只怕难逃一死了——”
岑昔眉头一皱,躺椅?她刚才摔下的那台躺椅,顿时有些明白了,立刻看向身后的一众侍女。
“少的几人都是被带走了?”岑昔开口,接着直接看向最前面的采玉,“采玉,你说——”
“主子,屈大人带走了四人,都是今日触碰过或者搬过这躺椅的侍女,半个时辰前被带走,如今只怕已经到了黎管家的手中。”采玉开口,声音平静,没有半句的废话。
“就因为我今日摔了下来?”岑昔依旧有些不敢肯定地问道,还只要触碰过的,就因为摔了一跤,就要处置四个人,并且还有一个只因为擦洗了躺椅。
“是奴婢们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这殿内的躺椅已经全部更换了。”采玉见此跪了下来,作为被选出来伺候正殿的侍女,察言观色、小心谨慎,此时已经感受到了面前岑昔的怒火,可是,身侧的侍女都是同甘共苦、一同患难到今日的,采玉咬咬牙,又开口了。
“主子,那殿内搬来躺椅的两名婢女已经被君上直接处决了,这四人属无心之失,还请主子——”
“吧嗒——”岑昔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立刻吓住了采玉要说出口的话。
岑昔愣愣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一群瑟瑟发抖的婢女,突然间明白,为何会色色发抖了,如今她筷子掉在了地上,是不是也会死一条人命?
岑昔突然站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采玉、明玉跟上,随我去见君上——”岑昔饭也吃不下了,想到刚才自己的一个慌措,却害死了两条人命,这让岑昔如何能吃得下饭,连手指都颤抖着。
如今岑昔早已经不是想要卖个人情收买人心的想法了,而是觉得自己就是那沾了鲜血的刽子手。
“主子——”采玉、明玉一愣,一抬头,哪里还有岑昔的影子,连忙跟了上去。
岑昔出了正殿,凭着记忆穿过那廊幅园,直接朝着星辰殿一侧偏殿辰院而来,这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所住的竟然是星辰殿的正殿,而作为星辰殿的主人宗离却住在偏殿之中。
一路上,忙不迭下跪行礼的侍卫差点没把头磕断,那巡逻的侍卫一下子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面上,最后两排导致没转过弯来,直接撞在了一侧的石柱上。
屈木刚刚见君上已经开始批折子,正招了屈喻替自己守着,准备去补会觉,还没走出院门,就犹如火烧屁股一般飞了回来。
“君,君上——”屈木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声音都比平日里大了两分。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屈木一急,不能等了,那殿下的身影已经到了院门口了,立刻推开了们。
“君上——”木桌前的宗离抬起头,看向屈木。
“殿下来了——”屈木不敢说第二遍,因为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这称呼并不能公开,也只有几个亲信之人才知道。
“拜见主子——”门外传来屈喻毕恭毕敬的声音。
屈木立刻退到了一旁,岑昔前脚刚刚跨进殿门,却犹豫了一秒。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不是,而且她还是来求情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宗离已经站起身,很自然的迎了出来,倒让岑昔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