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和蔼的笑笑,看着端木桓,转头又紧握住平王妃的手,缓缓诉说自己的经历。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被困在一间小房子里,就是使尽全力也冲不出来。刚才是因为他要伤害你母妃,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才冲了出来。”
端木桓这才看见,母妃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吓得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母妃,都怪我。”
平王妃消瘦的脸庞上,洋溢着许久不见的欣喜,笑道:“桓儿,这怎么能怪你呢?天意如此,要不是这样,王爷也不能出来。”
平王握住平王妃的左手,一直不曾分开,当着端木桓的面,也不顾忌,右手轻轻抚上平王妃的脸。
“如宣,桓儿,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有多少时间。”
平王看平王妃和端木桓,都急忙想开口辩解,忙制止她们道:“你们听我说,我现在很虚弱,那人随时会趁虚而入。你们要记住我所说的话。”
端木桓“扑通”一声跪下,含泪看着平王。
平王的眼睛也红了,眷恋不舍的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哽咽着道:“他所做的事,我都知道。桓儿和宗政晟之间的争斗和纠葛,我也清清楚楚。”
“皇兄这些年都是在煎熬,他快熬不下去了,桓儿能不能继承皇位,要看天意。只要凤儿没有出现,你尽可以放手去争,但如果凤儿出现,父王希望你看看能不能辅佐于她。实在不行,也要保她一世平安。”
端木桓含泪答应,只孺慕万分的看着父王。
平王急于想把话都交代完,又道:“桓儿,你比父王睿智,果敢,却也继承了父王的心软。那人不是我,如果今日我没有及时冲出来,很可能你母妃已经遭遇不幸,那你又将如何?”
端木桓看了母妃一眼,心中不寒而栗,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他怕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拖着那人同坠地狱。
“桓儿,你记住。父王这次能再出现,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只要父王一旦消失,就说明我再也回不来,你要当机立断!不要给他伤害,你和你母妃的机会。”
平王一字一句的说道,端木桓含泪摇头,哽咽道:“父王,你能行的,为了母妃和我,你也要坚持。”
“父王何尝不想坚持?只是真的无能为力。那人被软禁了几日,如果你一旦让他出去,轻则你身败名裂,重则可能性命不保。你不能让父王消失,都消失得不安心。”
平王孜孜教诲,希望端木桓能听进去,能忍下心。
端木桓垂头不语,无声无息的表示抗议。
平王妃忙道:“王爷,你不能这样自私。桓儿是个好孩子,他下不了手。”
“桓儿,是为父对不起你,如果父王能够自己解决,绝不会假手于你。只是为父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有没有时间最后安排。”
平王目露悲伤,平王妃忙靠近他,安慰道:“王爷,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让桓儿,陷到如此为难的地步。”
端木桓也膝行两步,哀求道:“父王,为了我和母妃,你要坚持住。”
平王仰天长叹,转而对端木桓道:“我的暗卫清河呢?”
端木桓有点尴尬的回答道:“父王,他冥顽不灵,始终不肯相信父王另有其人,我就把他软禁起来了。”
平王并没有怪罪,而是道:“没事,你让人把他叫过来,我来和他说。”
“父王,现在这么晚了,你和母妃多说说话,明日我再让清河过来。”
端木桓实在不想让外人,来破坏现在的气氛,但是平王却坚持。
平王看着端木桓,期许道:“桓儿,别说胡话,为父的身体为父知道。还是把能安排的安排好,为父才能放心和你母妃说话。”
端木桓见此情况,只好让飞昆去带清河过来,然后让小厨房准备点宵夜。
平王忽然开口:“桓儿,让厨房做点元宵吧,你母妃喜欢桂花芝麻馅的,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
“好。”
不一会,清河就被带到主院,已经给他服了软筋散的解药。他一看见平王,马上跪地行礼道:“清河见过王爷!”
“清河,你记住,以后你对桓儿,就要如同对我一样!本王患了一种罕见之症,病发时没有七情六欲,仿佛行尸走肉,你要协助桓儿控制本王发病之时。”
清河难以置信,猛地抬头道:“王爷!”
“你呀,就是死心眼。本王发病神志不清你也不知道,一味的愚忠。”
清河是从小跟随平王的暗卫首领,如同飞星之于端木桓。平王只能假托自己患病,才能劝服清河辅佐端木桓。
“王爷,可属下实在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什么时候是发病之时?”
平王爽朗一笑,骂道:“你只用记住,桓儿是本王的继承人。任何时候,本王也不会伤害桓儿,桓儿也不会伤害本王。”
清河这才低头行礼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听从小王爷的安排!”
正好,飞月端着元宵进来,平王让清河暂时退下,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用起了宵夜。
平王吃一口元宵,又看平王妃和端木桓一眼,仿佛看一眼就少一点,那样的不舍和眷恋,让三人都红了眼睛。
当用完最后一颗元宵,平王忽然神色大变,一掌把平王妃推开,双手抵在桌子上。
沉声道:“桓儿,你要答应父王!”
端木桓将平王妃护在身后,关切的看着平王,颤声道:“父王?父王!”
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