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在，谁给她弄头发。
这话，此时他却是不能说的，此时距离丑时，也就两个时辰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凤天澜当没发觉一样，只是仰头笑看着他，“这不是有夫君在嘛。”
以后，她也用不到他了。
司墨白努力的扬起了唇角，轻嗯了一声，却是不敢说话，世事多变，此时他却是不敢轻易对她许下诺言了。
一旦做不到，诺言就变成了谎言。
凤天澜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司墨白帮她弄干了头发，拿着象牙梳帮她梳着头发，“夫君，帮我画眉可好？”
“好。”司墨白的语气，依旧宠溺着。
“墨白，你说好的语气，真的很像无涯。”
司墨白的手一顿，随即回过神来，看着她漂亮的眉，被他画歪了，忙清理着，“其实，爱你的是司墨白。”
“那无涯呢？”
司墨白的手又是一顿，看着她说道，“为夫只是拥有无涯的记忆，到底还不是他，可若是灵力封印解开，只怕就是真正的他了，到时候……”
“爱的就是云漪了吗？”凤天澜忍不住的问着。
司墨白看着被他画的凌乱的眉，帕子沾了水，帮她擦拭掉，看着干净了，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解开封印会如何，但是他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
他想骗的碧灵解了蛊毒，然后让她离开凤云笙的身体，再杀了她，而他却是可能爆体而亡。
所以，这样的打算，他却还是不想她知道的，只是单单向碧灵妥协，她便不愿了，更何况他可能会死。
他，终究还是瞒着她了。
“澜儿，会好好的，对吗？”司墨白半蹲了下来，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对着他。
凤天澜想着自己的决定，再看看司墨白含情的桃花眸，扬起了唇角，“嗯，会好好的，墨白也是。”
听着她的答应，司墨白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将她揽到了怀里，“答应为夫，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好好的，开心的活着，就算是为了我。”
“我答应了你，你是不是也会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凤天澜微微的退出了他的怀抱，仰头看着他，轻轻的摩挲着他有些刺的下巴，“墨白……”
有些话，她还是未说出口，现在说不出口。
司墨白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下颌抵在她的秀发上，“对不起。”
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
经历过了，才知道，很多事是无奈的，人生也不是尽人意的，没有完美，却是有遗憾的。
“墨白可有什么心愿？”凤天澜脸贴着他的心口，能够听到心跳声，也能感觉到，那蛊虫爬来爬去的，这让她的决心，更是坚定了。
“为夫就想，娘子好好的，是快乐的。”再多的，他已经不敢奢求了，怕自己不在了，会耽误了她的人生。
凤天澜轻嗯了一声，她突然想起了国师给她的那幅奈何桥遥望的画，或许预示的就是现在这一幕吧。
他们生死相隔，她在奈何桥等着他，然后相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