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兽医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样不行!还不知道这种蛇是个什么物种,贸然吃下去,是有生命危险的……”
“你看他这个样子。”我看向了兽医:“你觉得,一个快死的人,还怕什么生命危险?”
兽医一听也是,不吭声了,但还是有点不忍心似得:“可是……”
罗晓梅犹豫了一下,也说道:“不是啊,李教习,他跟蛇感情那么深厚,让他吃蛇,他吃得下吗?”
我盯着姜四喜,说道:“他要是吃不下,就硬塞进去。”
姜四喜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这会儿,附近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了,只见长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起了一个厨刀,认真仔细,把那蛇切的一块一块的。
那动作,充满了对食物的敬畏之情。
姜四喜又看向了长手,他的眼神充分说明,他觉得我们这几个人,都没什么人性。
不大会儿,蛇肉已经切好了,挺大一堆,细嫩白皙,撒点芝麻盐一定好吃。
跟长手一对眼,我就把姜四喜的嘴给掰开了。
姜四喜这才反应过来,死命的挣扎了起来,嘴被卡着,自然是吐字不清:“你蒙方开窝……窝不吃,窝死也不吃……”
我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如梦初醒,赶紧把姜四喜给摁住了,一边摁一边劝他:“四喜啊,我也不懂大师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看得出来,大师是个好人,一定是为了你好……”
姜四喜哪儿听的了这个,继续踢蹬,就要挣扎,这会儿罗晓梅和丁嘉悦见状,也上来搭了把手,把姜四喜摁的严严实实的,我卡嘴,长手塞肉,填鸭式的就把姜四喜把蛇肉给塞下去了。
姜四喜怎么可能肯吃,一边吃,一边就要吐出去,我就把他下巴打开,往里灌水送。
这一“灌鸭”,灌了我们一帮人每人一头大汗,等天色亮起来的时候,这姜四喜已经把那些蛇肉全吃完了。
与此同时,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东边浮现了几缕红云。
我这才把手给抬起来,罗晓梅和老管家擦了汗,脚底下都虚浮了起来,眼瞅着累的要站不住。
丁嘉悦也凑上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立马回头看着我:“小师弟,你还真的神了!”
老管家一听这个,眨巴了眨巴眼睛,也盯着那姜四喜,这一看,老管家顿时兴奋了起来,立马抓住了我,因为太激动,也说不出啥来,只不断重复着丁嘉悦的声音:“神了,真的是神了!”
这姜四喜的一条黑胳膊,眼瞅着慢慢变浅了——他能活下来了。
兽医刚才看我们,就跟看一帮野蛮人一样,这会儿一听这话,凑上来一瞅,也忍不住倒抽凉气:“我的天,这……这怎么可能?”
“有我们李教习出马,那没什么不可能的!”罗晓梅听见夸我,比夸她还得意点:“怎么样,现在服气了吧?”
这姜四喜一看我们把他松开了,一咕噜爬了起来,两眼无神的盯着我们,忽然伸出了手,就往喉咙里挖。
他想把那写吃进去的蛇肉给呕出来。
可惜,那些蛇肉跟冰淇淋一样,入口即化,他抠了半天,就呕出了一点口水。
老管家看着心疼,就去拉他:“四喜啊,事情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你也别……”
这一下,老管家碰到了姜四喜胳膊上的伤口,那几片鳞片就给掉下来了。
姜四喜根本就不管老管家,一下把手给抽出来,如获至宝的就要把几片鳞片给抓在手里。
正在这个时候,天缓缓亮了起来,一缕朝阳射在了姜四喜的手上,那几片鳞片就迅速失去了光泽,在姜四喜手里,跟花瓣一样萎缩了下来,又一阵晨风吹过,那鳞片纸灰一样,随着风就飘了起来。
姜四喜见状,顿时就慌了,要伸手去抓那鳞片,可等他再把手掌打开,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蹲下,不声不响,流出了一脸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罗晓梅“哇”的一下就哭出了了——比当事人哭的还响。
阿七有点厌烦的看了她一眼:“有么子好哭的,我还心疼呢,都没哭!”
你们俩心疼的,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
就连波澜不惊惯了的长手,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怔怔的望着姜四喜出神:“又是这样……”
他想起了他妈,为了他活着,不惜自己死掉的妈。
我忽然想起来,我派大金花去借鼎的时候,大金花说了一句:“值不值得呢?”
大金花八成从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个白蛇求我借鼎,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自从把鼎给借来,这大金花就没踪迹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手腕上没镯子。
她是没回来,还是早料到了这里会有这么一场,根本不想看到,先躲起来了?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就把手放在了姜四喜的肩膀上:“老管家说得对,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留下那鳞片,也没什么用。”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连个念想也不给我留!”他抬头盯着我,大声说道:“晚秋,我要晚秋回来!”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事儿只能跟个梦一样,醒了,就完了。
可他这么一抬头,我的心咚的一下就给沉下去了。
卧槽,他胳膊上的伤明明已经好了,怎么脸上的黑气,还是没下去?
这说明,现在还是有危及到他生命的事情!
我立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