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什么你便问。”
风华忌回的十分坦荡。
南灵歌却是有些怀疑他是否真会知无不言。
但是他已表了态,她自然还是要问的。
南灵歌第一问:“我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我明明是在虚幻之境里的。”
她觉得自己在虚幻之境中待了好久,感觉中差不多有一年之久。
也不知是因为度日如年的关系还是真的待了整年。
在里面的时候她从不曾迷失过,因为一切都太不近如人意了。
她想像出来的世界,并不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不足矣让人沉浸于其中,但也无心抗拒无意脱离。
颇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
风华忌道:“我将你的身体安置在屋内,在身外设了几重阵法,屋外又有阵灵守护,原以为不会再出纰漏。”
风华忌的阵法是十分厉害的。
他只需设下一个小小的阵法,便能逐渐吸收四周的灵、煞之气为已所用。
当初的小戽山,现在的南谣,那般强大的阵法都是由一个小阵延伸而成。
便是赤淆、薄野藏之流被困在其中也很难逃出。
可便是如此,南灵歌还是被控制着自己跑了出去。
那日恰巧他不在山。
也确是他疏忽了,只防着外敌入侵,没防着阵内的她。“我自己跑出去的?”
南灵歌仍有疑惑。
她知道阵灵的强悍,风华忌既是让阵灵看着她,那么阵灵就能拖住她让她寸步难行。
风华忌面色微冷,说道:“有人闯阵,有人接应。”
“谁?”
南灵歌奇道:“薄野藏那时已经逃出去了?”
若是薄野藏逃了,那也是因为风华忌将所有防护都放在了她身上。
“不曾,亦是有人相助。”
他回来的十分及时。
阵法一动便感受到了不妥,立刻匆匆而回,却是被两个蒙面男人给拖住了。
“两个,谁?”
南灵歌愈发觉得惊奇了,惊的头痛都忽略了,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风华忌,想知道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突然觉得会从风华忌口中听到一个不想听到的名字。
“老鬼王、吉白川。”
不出所料的,风华忌缓缓吐出了两个名字,其中一个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老鬼王果然与薄野藏同流合污了?
她虽早已隐隐有了猜测,可是等到真正可以确定时,还是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她毕竟是因老鬼王而生,便是没有父女之情,没有血缘关系,内心深处也总是觉得两人之间有着与众不同的羁绊。
老鬼王就这么走上了邪路,令她心里分外的难过。
南灵歌闭上眼睛长长一叹,满脸都是颓丧之色,似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风华忌可不想她沉浸在悲伤难过之中,于是便说道:“你不想知道吉白川是谁么?”
爱谁谁吧,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可能更坏了更糟心了。
这般想着,她便没有回应,仍是闭着眼睛,一脸的苍凉。
“东霍蛊王,喜戴面具,形容多变,有时是年青男子,有时是垂垂老矣。”
风华忌自顾自说道:“当初接应薄野藏的银衣男子和闯山的老者都是他,或许你以前曾在什么地方遇见过他,但不知他是谁而已。”
他是谁很重要么?
会比老鬼王堕落了更重要么?
南灵歌心里苦的不行,勉强应了一声,明摆着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什么说什么了。
风华忌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老鬼王的么?”
南灵歌不想应声,但心里明白以风华忌一直说个不停就是不想让她暗中伤神。
既是明白他的心意,便也不好不应。
于是她便勉强接道:“怎么认出的?”
“他身上的气息。”
风华忌缓缓道:“他身上有与你相同的气息。”
南灵歌叹了一声道:“那是自然的,我便是他抽出一缕精魄加于残魂之中炼出来的。”
“他不止有你的气息,还有许多混杂的气息,依我看,他已快要入魔,不剩多少神智了。”
“入魔……”
南灵歌恍惚了下,鬼使神差般问道:“鬼境可有不妥?”
风华忌沉默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南灵歌睁开眼睛,认真看了风华忌一眼,说道:“是不是祈天不顺,又逃了许多鬼众?”
不好的消息太多,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而一旦冷静下来,她的脑子便灵光许多。
她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可风华忌却再次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啊……
南灵歌心下微微一叹,继续问道:“现在外面是不是已经乱了?”
她还不曾在清醒的情况下看到外面的情形,但她的梦已经告诉了她许多事。
如果不是乱了,哪会出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猛兽,哪会出现那么多妖物,哪会有那么多惊惶逃窜的人。
不待风华忌回答,她便又道:“我可是在虚幻之境中待了整年?”
风华忌面色沉凝,说道:“一年零一个月又七天。”
“你原本就是想让我待在虚幻之境中,等一切平息之后才放我出来?”
南灵歌面色淡淡,声音亦淡淡。
“你早就知道要生乱子了是不是?”
所以才一直将她‘困’在山上,不让她看到外面的情形?
她的问题,风华忌沉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