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歌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背影。
高大,挺拔,千年不变的宽大黑衣,黑色的长刀斜背在背上,他的人也像刀一般,浑沉而又锋利。
“赤淆?”
在看到赤淆的同时,南灵歌便看出自己身处的地方正是风华忌的屋子。
南灵歌有些诧异,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醒了?”
赤淆转身向她走来,脸上看不出多少喜色。
“唔,风华忌呢?”
南灵歌在赤淆的帮助下慢慢坐了起来,感觉身体颇为沉重。
赤淆坐在床边,淡淡道:“不知。”
“嗯?”
南灵歌头晕的厉害,人便显得迷迷糊糊。
抚着额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被吉白川捉走了,因为她不肯与他同流合污而受到各种折磨,将她变成灯笼,让她亲眼看到人间的各种惨剧发生……
吉白川用各种方式,想要将她打垮击溃。
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能达成所愿,后来大概是没什么耐心了便控制着她与兽群在一起,给多灾多难的人间再多添些灾祸。
她愿不愿意入魔不重要,只要所有人都认为她入了魔,那么她便只能是魔。
吉白川动的便是这般的心思。
也差一点就成功了。
好在风华忌及时来了,将她与兽群都收进了虚幻之境中。
然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她的魂魄依然安放在瞒天之中,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也不大听使唤,便不知自己现在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风华忌既然能带她回来,是不是说明吉白川已经无法掌控她了?
如若不然,风华忌根本就不敢将她带出来。
因为吉白川说过不管她在哪里,只需要意念一动便能取她性命。
因为忌惮着这一点,风华忌明明有机会可以救出她的时候都没有动手。
“我现在没事了对不对?”
南灵歌期待的看着赤淆,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好消息。
“也许吧。”
赤淆犹豫了一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或许?
南灵歌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好了就是好了,没有便是没有,何时赤淆说话也变得如此不干脆了?
算了算了,还是等风华忌回来问他吧。
赤淆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算好了还是没好。
这般想着,南灵歌又安心的躺回床上,惬意的抻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
回来了真好~
她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好好的舔舔伤口。
在吉白川手里所承受的折磨,比她这一辈子加起来都多!
等她养好了精神,就……
就去找他报仇?
唔,暂时还是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免得再落到有心人手里,连累关心她的人。
想着想着,南灵歌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赤淆仍守在床边。
南灵歌一睁眼便与赤淆的眼睛对了个正着,似乎他一直在看着她似的。
南灵歌不以为意的咧嘴笑笑,转眼未瞧见风华忌便开口问道:“风华忌还没回来?”
赤淆干巴巴的说道:“是啊,你再睡一阵吧。”
原本南灵歌只是随口一问,并不会多心去想什么。
现在外面那么乱,风华忌忙碌些也是正常。
可一瞧见赤淆有些心虚似的模样,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于是她便掀被坐起,盯着赤淆的眼睛问道:“出什么事了?”
赤淆撇了撇嘴道:“没出什么事啊,能出什么事?”
嘴上说着没出事,可眼神却是下意识的躲避着南灵歌的注视。
对赤淆十分了解的南灵歌一下子便明白了他在说谎。
南灵歌捉住了赤淆的手臂,急切的问道:“风华忌怎么了?”
赤淆瞪大了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没怎么啊,他能怎么啊。”
南灵歌心下一沉,脸色便也跟着沉了下来,冷声道:“别骗我,说实话!”
“真没怎么。”
赤淆道:“他不过是去找吉白川了。”
“然后呢!”
南灵歌脸越来越沉了。
如果只是去找吉白川,赤淆表现的不会如此奇怪。
风华忌曾找上过吉白川一次,结果是安然无恙的离开,还因此惹得吉白川大怒。
所以只要不是去找吉白川拼命的,他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说……
“快说,他怎么了!”
赤淆犹豫着不答,南灵歌心急如焚。
在南灵歌的逼问下,赤淆不情不愿的答道:“真没什么,他不过是晚回了几日。”
“晚回了几日还叫没什么!”
南灵歌怒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便往外跑。
“你干什么去!”
赤淆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一只手便将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
南灵歌怒瞪赤淆,“我去找他!”
“找到他你能干什么!”
赤淆一盆冷水,将急怒攻心的南灵歌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她能干什么?
她若能对付得了吉白川,就不至于在人家手里受那么多折磨。
别说对付,她就连反抗之力也没有!
她若找上门去,就等于羊入虎口,白白送去给人折磨。
可是难道要她就什么也不做,眼巴巴在这里等着?
不,不可能!
风华忌有危险,她等不了。
南灵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