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耳朵里跟扎进刺一样。
孙洪雷赶紧把话机拿开一点,莫名地奇怪,换人了?这么凶?
忍着气放低声量:“谁啊?”
“我,李一鸣!”
声音很清楚,又大又凶,气势好足,孙洪雷赶紧按住话机,看看两个手下:“你们听说过李一鸣这个名字吗?”
两人同时摇头。
林益仁想了想:“我邻居有个叫林明的......”
夏书家悄声说:“倒是邻居家刚生个孩子有起这个名的。”
孙洪雷无语,肯定不是你邻居也不可能是你邻居家孩子,刚生不可能会这么说话,这动静,得是个领导干部,还得比我级别高。
一想到这个孙洪雷继续怂,赶紧缓和气氛对着电话:“嗯,您是?”
这句一般就是问对方来头了,你不能光报名不报号那很过分。
然而更过分的来了——
“不是说了我是李一鸣吗?你们是不是不重视我们发过去的资料?”李一鸣更生气了。
“一鸣同志,您先别生气。”赵红军在边上用力劝。
孙洪雷耳朵里一下就收进来两句话,嘶地倒抽凉气,赵红军跟自己平级的,他这么叫,这一鸣同志来头肯定不小。
能当宾馆经理的心思都不是一般活络,脑子飞快嘴更快:“啊,这个,一鸣同志,我们没有不重视,情况我们正在认真研究。”
“研究?结果呢?出结果了吗?他是不是骗子?”
电话里的声音是半点没客气下来的样子,追问得更凶了。
孙洪雷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手边正放着那好几份传真,上面有分辨骗子的一张表格,然而这上面是空的,没人去打分。
好吧,他就没怎么看,现在正是晚饭点,到处都是用餐的客人,一个房间打个招呼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这千里外传来的真。
但现在,他得认真了,眼睛仔细盯着上面的字,几眼汗就快下来了,香江这么多情况,这得是多了解那这的情况。
难道这是国家级的大案子?
“我们...正准备去!”孙洪雷拿起纸飞快递给夏书家,夏书家和林益仁快步跑出。
“正在路上,您稍等。那个市里领导正在陪着吃饭,我们也得注意影响......”
“快去!你们要重视起来,全当外国来的都是宾吗?”李一鸣重重哼了一声,“骗吃骗喝的多了!还骗财骗色,你们如果不重视造成损失你们就是帮凶!还有什么影响比这更坏啊!!”
孙洪雷一脸都是汗,赶紧温声解释:“一鸣同志,我们没有不重视,只是刚才有所误会,以为是榕城不想我们有这个投资,所以......”
“所以什么?真有投资投在哪个城市重要吗?不都是在国内?你们这想法很危险,个个都地方主义抢投资,被人家占了大便宜还以为自己有功,全国经济是一盘棋,投哪不是都一样?你们不要老想着自己好不好?!
一个外国人说自己有钱想在这里投个资,你们就抢着请来请去的,让他免费玩遍全国,这是媚外你们不知道吗?!给骗子免费吃喝还送东西这就是资敌你们不懂吗?!
现在你马上去做这事,确认这家伙是不是骗子,别让人单独接触,小心他腐蚀我们的干部和群众,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我们的女同胞,绝对别让耍流氓的事发生!我在这里等你!”
李一鸣说完又听了一下,然后把电话啪地挂上。
赵红军站在一边目光茫然,手上的烟已经烧了长长一段,才抽了一口。
李建国屏着气,儿子的表现也吓到他了。
他也是没看到下午的场面,但他现在能想像出来了。
“这长途电话费多少钱来着?如果那是个骗子,要让他付这个钱!”李一鸣问道。
“呃,......”赵红军抓抓脸,“这个得下个月才知道了。”
李一鸣看看对墙上的钟:“按一...两小时国际长途给他算这钱。”
“这打到杭城不是国际的......”赵红军想解释。
“他不是境外的吗?”李一鸣凶巴巴地问道。
所以这也是个理由?
赵红军一阵无语,他发现谁惹了这小孩子绝对得倒大霉,当然,如果不辜负国家信任一切为人民服务,还是很好说话的。
赵红军看看李一鸣,再看看钟,心中感叹:国际啊!
外国人以后打电话都得按国际标准了吗?
“对了,还得算跨洋!”
李一鸣又说了一句。
…...
杭城宾馆,孙洪雷脸色阴沉,被人训,无论是当面还是电话,都绝对不是愉快的事。
这叫什么事,他快步走到餐厅大门口,一眼就看到夏书家正拿着一张纸,还有笔,和林益仁交头接耳。
“怎么还不去?”孙洪雷冷着脸问道。
“我们正在背词。”夏书家解释着,传真有一半在他手中。
林益仁抬起头眼中满是疑问:“经理,这里写那个翁美玲,不会是那演蓉儿的那个吧?已经死三个多月了?”
“怎么会呢?我昨天还看电视上,蓉儿,活得好好的...”夏书家猛然回头。
传真在两人眼前,看得清清的。
我的蓉儿啊!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
还是和这个叫做汤镇业的有关这人是谁?这个流氓臭流氓!
夏书家声音都发颤了:“一个女同志感情出了问题,被流氓欺负,派出所不管吗?一个人关家里就自杀了,没人守着拦着?这这煤气是什么?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