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时没用这个上课吗?怎么看起来没怎么用过?”李一鸣一句话就让孙洪雷心都停跳了半拍。
“呃...因为这个......”孙洪雷结巴着说不下去,一鸣同志隔着上千里地都能知道他想啥的人,当面撒谎那非常严重,如果被当场指出来,那后果......
李一鸣很生气:“哼!有条件不使用,浪费,知道很多教室都什么样吗?今天可是教师节,说明国家对教育开始越来越重视了,你们也要注重平时的学习!活到老要学到老,你一天不学自己知道,两天不学别人知道,三天不学,全国都知道了!”
三天不学全国都知道......有这么严重吗?最多到街道吧......孙洪雷心里暗暗嘀咕,嘴角忍不住动了一下。
李一鸣像是看出他的心声,毫不客气瞪着他:“杭城宾馆承担境外来客和重要上级的接待任务,经理是非常重要的岗位,但越是重要的岗位就越要学习,不学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担国家交给你们的任务?搞砸了怎么办?坏菜了怎么办?给国家人民造成了损失怎么办?”
房间里一片死静,孙洪雷腿都软了,轻飘飘低下头,仿佛能被一口气吹跑。
李一鸣看着这一个个大人现在跟气球似的,倒是陈长青在他后面还挺得住,脸上还带着笑。
“现在这里住的有多少准备来投资的人?境外的?”李一鸣问道。
李初展小心想了下,回答他:“十个,包括那个陈查理,现在还不知道他具体是不是想投资,他有多少钱,不好查证,他只是考察。”
“我知道了,这个事开完会后再说。”李一鸣打量着这个教室,桌子四十张,椅子八十把。
“一鸣同志,要不要先吃饭?”孙洪雷挣扎着问了一句。
李一鸣很不高兴:“吃什么饭,吃了饭血都跑到胃里去工作了,哪有空想东西,饿点更清醒!”
“是是......”孙洪雷点着头赶紧去通知,不是离不开的岗位都得叫过来。
宾馆里一阵匆匆忙忙人来人往,拿着本子和笔,小步快走,人群中夹杂着细声私语,无外乎问这谁上课,这小孩子是谁,然后就会有人偷偷说一句这就是那个一鸣同志,问话的人直接就没声了。
不但没声,气都快断了。
不一会儿这教室已经被塞满了,还有人不断搬椅子进来拼桌子坐。
夏书家带着建国领导在人群中走着,空气中回荡着错杂的脚步声,耳边还有不断的低语:
“听说有中央领导来开会。”
“中央的?”
“对!”
“跟我们?”
“对!”
“我要换件衣服!”
“没时间了!”
......
李建国进教室时的脚步非常沉重,心情几乎就是沉痛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打了个长途,儿子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场面,不是每一个宾馆都有赵红军这样的人啊!
他看看站在那讲台上的儿子,看到的却是一张毫不紧张却满满严肃的脸。
“建国同志,您坐这里!”孙洪雷指着一个纸牌后面的位置。
“陈处长,您在这边!”
茶杯热水,空气中飘着茶香,李建国心头沉沉一屁股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看着台上那个臭小子。
李一鸣表情很严肃,每一个进来的人他都是从头扫描到脚。
......
孙洪雷、李初展、陈长青和李建国坐第一排正中,然后后面是宾馆里的员工,除非是手头实在有事走不开,都来了。
门口还站着两个僵着脸维持秩序的,本来还会说笑的那些人到了门口几乎就窒息了,然后屏着气飞快地溜到一个座位上坐好,本子翻到最白的一页,笔也拿得要拗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