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看着叶浅,眼中似笑非笑,薄唇轻轻勾起,荡开了个诡谲的笑来,他朝叶浅走过来:“浅妹妹不说我倒忘了。这一年都在闭关修炼,方才来时我还记着这事呢,怎么把合焰铃给忘记了。”他一双俊目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朝着怒了努嘴:“合焰铃呢,给我。”
叶浅也被他逼得一直后退,看他这副气势,她都有后悔为他担心血阵的事了,当即讪讪一笑,抬手阻住他继续走过来,看他停步,便说道:“不满师兄,那个合焰铃的功法我都已经学会了,所以你拿去也没用了。”
萧翊两手一摊,不以为然道:“没关系啊,我拿回去给我师父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另外破解之法。”
叶浅坚决不肯:“不用了师兄,何必这么麻烦,现在我已经懂得上面的功法,正好可以帮你把身上血阵之术给解了,你告诉我解阵的方法!”
萧翊脸上居然闪过了一丝尴尬,他背过身,拒绝道:“我这个不用你操心,还是先把你身上的禁制解了罢。”
“你……”叶浅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生气的道:“我都跟你说过了,合焰铃我是不会给你的,我现在是在帮你,虽然不知道血阵到底有何厉害或可怕之处,但青毅当日说,那很可能就会要了你的性命,你这么做值得么!”
“值得!”萧翊转过身,突然高声一句,他那如星辰的眸子此时深邃的看不见底,看着叶浅补充道:“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叶浅心中一颤,整个人就像怔住了,突然看到他这般脉脉含情的神情,满含深情的眼睛,她竟然有些慌乱的心脏狂跳,她避开他的目光。说道:“当日叶梓芸来找过我,她告诉我,你是因为想找出我身上的古戒破解之法才给自己下了血阵之术,我不想因为救我而让你损命。告诉我方法吧。”
“梓芸,她有去找过你?”萧翊皱眉问。
叶浅看了萧翊,看样子当初叶梓芸因他来找她麻烦是全然不知情,她也不想再提及,跳过了这个话题:“翊师兄,你对我做的这些我很感激,但我生平不喜欢欠人恩情,尤其还是欠了一条命,告诉我解阵方法,当是我还你人情。”
萧翊闻言脸色立刻一沉。他大步过来,一手抓住了叶浅手臂,那眼中已经蓄满气怒和怨愤,他道:“我做的这些不是要让你报答我什么恩情,叶浅。难道时至今日,你对我也就只有感激么?”
叶浅看着他的眼睛,此时亦没有再逃避,她喉间滚动了一番,终于说出了口:“是的,只有感激,一个对朋友的感激。”
最终听到的是这个结果。萧翊也是心中一沉,他眼神黯了黯,半响,却笑道:“朋友,在你心里,你只把我当朋友?”
叶浅咬了咬唇。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和纠结,便道:“不止这样。”她抬头,看到了萧翊眼中有那一丝期许,随即低下头,有些语无伦次的道:“就像我表哥叶梓昱那样。你们都是好人,好哥哥……”
萧翊抓着她手臂的手松开了,只听他语声平淡而温柔:“我明白了。”
萧翊本来想确认一件事情,现在他得到了一个答案了,他转过身,缓缓走去的背影有些凄凉,他刚才的那声苦笑,即是失望也是受伤,那画面在叶浅脑海之中一直重复回荡。
叶浅知道,她这么果断的回应也许是真的伤了萧翊的心,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这么做,拖泥带水的也只会让双方越陷越深,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把事情都开诚布公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叶浅在记事堂门口的传送阵回了杂物房,通过刚才那些事,心情还有些沉闷。
她顺道去杂物房的那个记事房领取了这一年俸禄,顺便把自己筑基的事登记入册,那个登记的弟子还是当初那个,看到叶浅前来登记,也是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当然,杂物房出了一名筑基弟子,还是十八岁最小年龄,这件喜事早都已在宗门各个记事登记处上了提示板。
现在最引于为傲的是杂物房,对于底层一直默默无闻的杂物房弟子,是难得山坳之中飞出了一只金凤凰,他们各个脸上有光,至少不会再被质疑杂物房弟子都是修炼废柴之类,在三山那些弟子当中也都可以抬头挺胸的了。
易得均和几个弟子都围在百草居候着了,看到叶浅回来,那几个都开始逢迎拍马,把那易得均气得脸拉的比驴子还长,但是也看得出他脸上有引以自豪的神色,只是拉不下那个脸上来说句好话而已。
等到易得均他们离开后,叶浅便回到屋里开始准备一个月后筑基大比的事宜,她还有些未画完的符纸,当日秘境之时那些符咒都用的一干二净,现在想把剩下全部画完,到时也肯定都能用得上。
她闭关的这一年,百草居倒是被易得均收拾的非常干净,叶浅回来也不用清扫和整理的了,就连平日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被褥和衣服都被收拾整洁了,她暗暗咂舌,没看出易得均平日一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竟然还有这般心细。
叶浅刚要自海纳镯拿出符具来,就听得屋外有人进来,当即便看了是何人。
首先在门槛处看到一片墨绿衣角,她便已察觉会是谁了,看了进来之人后,便过去朝人行了个恭敬的道礼:“弟子拜见云轩德君。”
云轩德君微微颌首,温声道:“不必多礼”认真打量了叶浅之后,又赞许的点头:“你筑基之事已在宗门传开,浅儿,能在十八筑基,你可是比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