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月华早就被吴国围从背后劈了一掌,劈倒在地。吴国围当下就坐在林冬娴的床前,下意识的伸手准备抚摸林冬娴的脸蛋,被她快速的闪躲过去,满眼戒备道:“不知大将军深夜闯入成国公府,所谓何事?”她眼中的陌生让吴国围的心揪起来,苦涩的疼痛。
他对林冬娴念念不忘,她却这般冷漠,目光落在林冬娴被被褥紧盖的小腹上,吴国围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皇帝已然恩准他,等到周清舒的亲事结束后,就让他连同瓦剌的哈卓木一行人一同离开京城,日后他就驻守在瓦剌的边境。两国既然签订了盟约,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战争,但皇帝还是不放心,瓦剌万一不安分,有吴国围在边境驻守,皇帝便安心多了。
此外皇帝命宗人府在筹办周清舒婚事的同时,不要忘了把周清幽的嫁妆给罗列出来,准备齐全。林相淇还在瓦剌陪着周清幽,周清幽成了瓦剌的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她生为大越国的公主,就不应该忘记身上的使命。周清幽和秦素肯定八字不合,才会如此看秦素不顺眼,皇帝早就存了让周清幽去和亲的念头,如此甚好。
皇帝能了却心中的一桩心事,对潘皇后也有所交代。“停,大将军夜闯成国公府,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再往前!”林冬娴连忙伸手阻止道,眼见吴国围的身子越来越往前凑进来,幸亏她早就防备,枕头下摆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她为了以防万一,并不是针对吴国围。
那日她用金钗刺了吴国围的后背,瞧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长记性,否则也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吴国围的目光幽冷起来,道:“冬娴,我们都是旧相识了,你何必跟我这么见外,还记得你做我小厮的时候,我们在一起都快乐。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为何要对我这么冷淡?冬娴,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日后会对你腹中的孩子视如己出。”
他这话让林冬娴瞬间背后直冒冷汗,打了个寒颤,他这在胡说什么,对她腹中的孩子视如己出。她腹中的孩子有周明沐这个亲爹的疼爱,用不着他。吴国围既然这么说,难道存了要带她离开的意思?林冬娴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觉得焦躁不安,上一次侥幸的逃过一劫,这一次能再让吴国围离开吗?
见林冬娴愣怔,吴国围见着机会,趁机朝林冬娴靠过来,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幽香,若是能搂着她,必定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天知道他等这一日等了有多久。今日既然来了,他就一定要把林冬娴给带走,否则下一次再想闯进来就比登天还要难。
“滚!”林冬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整张脸青的像一块生铁,每一个毛孔都有怒头在喷出,在月光的映射下,此刻的林冬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凌厉。那凶狠的目光恨不得把面前的吴国围给千刀万剐,他还贼心不该,对她心存幻想。枉费他被皇帝册封为大将军,一点礼义廉耻的都没有。
“冬娴,你若是这么固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吴国围咬牙切齿道,他的人还在外接应他,不能再跟林冬娴继续闲扯下去,得赶紧把林冬娴打昏,带她离开成国公府。如此想来,吴国围勾起了唇角,朝林冬娴身后过去,在这瞬间,林冬娴从枕头下抽出锐利的匕首对着吴国围,厉声道:“你若是再不离开,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宁死都不会向吴国围屈服,就只有对不起腹中的孩子,还没有机会看看人世间的美好,就要离开了。吴国围微微愣怔,狭长的双眸漾起一丝笑意,道:“冬娴,你若是真的舍得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就尽管下手。”这出乎林冬娴的预料,吴国围这是料定她不敢下手,那就让他看看她的决心。
林冬娴双手用力把匕首深深的插进脖颈间,很快雪白的脖颈上就流出鲜红的血液,深深刺痛吴国围的双眼,她就那么不情愿随他一同离开。屋外砰的响起灿烂的烟火,吴国围大呼不好,外面他带来的人正在被围攻,这次他又失手了,怎么可能?
明明万无一失的准备,谁也不可能预料到他今日回来掳走林冬娴,可恶,吴国围又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林冬娴,伸手啪的打断了她手中的匕首,“事不过三,冬娴,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接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坚定的步伐表明他的决心。
林冬娴顾不得脖颈上的血迹,拍在被褥上,眼中晶莹的泪水不断往下滴落,心中在祈祷周明沐能尽快结束月漓国的战事,回到她身边,护着她和孩子。这一夜林冬娴几乎没有入睡,睡不着,翻来覆太多。
月华望着两眼空洞无神的林冬娴,还有她脖颈间的血迹,还有被褥上沾染上的血迹,把她吓得赶忙蹲下身子,焦急道:“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奴婢。”她胆子小,经不起惊吓。半晌林冬娴才默默的转头看了她一眼,轻抚她的脑袋,道:“你这丫头,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快去给我打盆水来,让我洗洗。”
“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月华起的太着急,一时没注意,跌倒在地上,回头看了林冬娴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不由的叹口气,她这到底怎么了?周清舒皱眉瞧着走进来的吴国围,“这又是谁惹我们龙威大将军不高兴了,告诉本宫,本宫去给你报仇去!”
说着周清舒重重的拍着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