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停的颠簸,林冬娴实在难受的厉害,吴国围派来的车夫还能称作好的车夫,月华看就是故意刁难她们。她倒还好,就是林冬娴,一张脸素白如宣纸,时不时的颠簸一下,林冬娴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月华凑到她身边,紧握她大的玉手,带着哭腔道:“少夫人,奴婢这就去找王妃,不能再让您这么受苦了,万一伤着腹中的小公子,奴婢没法跟国公爷和少爷交代。”
她不能再忍下去,等秋华告诉周敏,再等周敏过来找她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林冬娴用力的掐着月华的手臂,直摇头:“月华,听我的话,千万别去找她。”
“少夫人,不行,您都这样了,这才赶了一天的路,您就吃不消了,要再继续赶路,奴婢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您就算不为自个着想,也要为了腹中的小公子着想。您听奴婢的话,让奴婢去找王妃,奴婢就不相信王妃娘娘会坐视不理!”月华眼中喊着点点荧光,看着林冬娴受苦,她心里很难受。
周敏嫁给二皇子,成为高贵的王妃,但也需要母族的帮衬。她不可能不帮助林冬娴,所以月华不能再坐以待毙,就算现在通知成国公,也需要两三日才能让他得到消息。再派人过来,这样一来一回要耽搁六七日,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周敏的身上。
月华这边焦急的要下去找周敏,林冬娴后背直冒火,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捂住小腹呻吟起来。把月华吓得脸色苍白,顾不上擦拭脸颊上的泪珠,抱着她问道:“少夫人,是不是身子难受,奴婢这就去找王妃娘娘,您再忍忍,车夫,停车,停车,快停车,我们家少夫人身子不适,快停车!”
眼见林冬娴昏过去,她急忙掀开帘子对着车夫吼叫,车夫面不改色的回头瞥了一眼车厢内昏过去的林冬娴,又转过头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赶着马车。这一幕让月华气的差点儿吐血,吴国围太不过分了,存心要害林冬娴小产。
月华心一横,咬着牙,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车夫的后背上,又是一脚,把车夫踢下马车,快速的从滚在地上的车夫手中夺走马鞭,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带着车厢内昏过去的林冬娴硬闯一闯。很快前面的吴国围和周清舒就得到这消息,吴国围都没来得及跟周清舒说一声,打个招呼就直接勒紧吊绳,掉头离开。
哈卓木一脸茫然的望着飞奔离开的吴国围,刚要开口问周清舒,见他也跟在身后离开。偏偏周清舒趁吴国围离开之际,对身边的侍卫吩咐过了,不许哈卓木跟来,队伍不能停,得继续往前赶路。等后面的事情处置完,他们自然会加快速度跟上来。
月华如同一只发狂的母狮子一般护着车厢内的林冬娴,手中拿着马鞭,疯狂的抽打冲上来企图拦住不让她离开的侍卫们。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打死多少人,腰间佩戴的玉柳剑乃是成国公在她十岁的时候买给她的,这么多年还没有用过。
这一次派上用场了,脸上早就沾满了鲜血,甚至染红了她的双眼,凡是拦住她的人,都要死,这是她脑海中坚定的信念。绝对不能辜负成国公的期待,誓死保护林冬娴和她腹中的孩子。当然这一切也惊动了正在车厢内吃葡萄的周敏,她没想到这出戏越来越好看了。
她吃完手里的葡萄,就对着秋华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陪我看热闹去!”秋华用毛巾替她擦拭双手,很快她们主仆俩就下了马车,秋华小心的抬头道:“王妃,我们还是别去了,刀剑无眼,小心伤着娘娘您!”
周敏也有些后悔,为何要下来凑这个热闹,尘土飞扬的都吃进嘴里去,正愁不好下台阶,秋华就来了这句话,正合她的心意。又重新回到马车上,周敏这才感觉到舒服,不过她命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林冬娴和月华主仆俩到底有没有逃出去?要是逃出去了,这出戏怕是就要收场了,真是有些可惜。
秋华暗自松口气,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把小命给送了。在车厢内昏过去的林冬娴此刻又被腹中的孩子闹腾的勉强睁开眼睛,身子蜷缩起来,跪在地上,双手护着隆起的小腹,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落,后背的衣衫早就湿透了,她顾不上身体的难受,对着腹中的孩子嘀咕起来,孩子,对不起,让你跟着娘受苦了,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乖乖的待在娘的肚子里,娘很快就会离开这,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娘发誓,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在这一刻林冬娴突然懊恼起来,为何她不会武功?若是在相府的时候,她能时常偷偷溜出府去找镖师跟他们学艺该有多好,起码能跟月华一同对付外面的侍卫,能给月华搭把手也是极好的。哪像现在她只能窝囊的坐在马车里,看着月华一个人硬撑着。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林冬娴咬牙从地上站起身来,努力的掀开车帘,侍卫们没想到林冬娴会出来,她脸上还戴着面纱。对于她们俩的身份,他们当然不清楚,月华焦急的回头朝她看过去,脸上飞溅上的血液,让林冬娴心疼的抚摸她的脸蛋。
平日月华连蚂蚁都不肯踩死的人,今日为了保护她和腹中的孩子,杀了许多的人。她对月华充满了感激,此刻在心中默默的发誓,绝对会帮月华找一个如意郎君,让她的后半辈子过的衣食无忧,她不会辜负月华对她的这番苦心。
“上,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