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他,倒是王老伯扑通一声跪在林冬娴的面前,哀痛道:“少夫人,老太爷殁了。”老泪纵横的抬头看着林冬娴,顿时林冬娴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成国公殁了,这怎么可能?季平勇不是去支援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面前的老伯一定在跟她开玩笑,嗓子沙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侄媳妇,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这没办法,父亲既然去了,你就要接受。眼下你还怀着身孕,明沐又不在府上,父亲的丧事就交给我来操办。我一定办的风风光光,侄媳妇,你还是快躺下来歇着。你们要伺候好少夫人,如果出半点差错,惟你们是问,听见没有?”
周正行先是赔着笑看着林冬娴,面对下人的时候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话一说完,丫鬟们纷纷直点头。他掌管府上的中馈,谁敢不听他的话,林冬娴眼见周正行领着跪在地上的王老伯离开,立即开口道:“等等,祖父他,他老人家是怎么过世的?”
不可能无动于衷,不闻不问,这不是她的风格,林冬娴的一双手互相掐着,感觉不到疼痛。王老伯恭敬的转过身,对着林冬娴作揖答道:“回少夫人,老奴今个一早去叫老太爷起来,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动静。老奴就觉得不妙,一推开门,见老太爷他躺在床上,待到老奴上前叫了几声,还是没有理睬老奴。
老奴大着胆子上前,把手放在老太爷的弊端,发觉老太爷已经没了气息,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府来通知少夫人和二老爷。老奴该死,都是老奴没有伺候好老太爷。”王老伯再次跪在林冬娴面前,双手不住抽打起耳光来,响亮的耳光让周正行听着很不舒服,这成国公到了该死的年纪,怎么怨的了别人?
林冬娴怀着身孕,他不好插嘴,生怕伤着她腹中的孩子,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他还想积点德,近来王姨娘动不动就说身子不适,怕是要离他而去,每当听到这话,他就心情大为不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心里没数,枉费他对王姨娘一片宠爱。
“二叔,那祖父的身后事就麻烦你了。我这身子怕是不能亲自替祖父操办了!”林冬娴愧疚的低头,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脱眶而出,别人都以为成国公是突发旧疾,在别院没养好伤,就这么去了。可她心里跟明镜一般,一清二楚,成国公是为了救她才会过世,这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痛。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蜷缩着身子,满脸泪水的不让自己哭出声,用压咬着被褥,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周明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从未有这一刻,她这么需要周明沐在身边陪着她。有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周明沐不在身边,她有心事都闷在心里,没有人去倾诉。成国公过世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的风筝一样,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皇帝手中的朱批掉落在地上还未察觉,半晌才低头,不敢置信的问道:“凉生,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常总管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后背早就湿透了,刚得知这个消息他也难以置信。早知道就不应该由他来告诉皇帝,又重复了一遍,皇帝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案上,想都没想,一把抄起手边四四方方的砚台,朝着常总管的脑袋,甩手一个砚台飞出去,棱角分明的砚台撞到常明生的额头上,让他发出嘶嘶的声音,偏偏皇帝正在起头上。
他很快就捂住嘴,砚台啪的弹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常总管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对着皇帝一番求饶。皇帝这会缓过神来,把手卷起来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行了,快起来吧!快去给朕准备,朕要亲自去吊唁成国公!”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常总管没有半点迟疑,立马恭敬的领命离开。“素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您的身子……”常总管刚抬头准备去吩咐御林军准备马车,就见到不远处的秦素被宫女们搀扶着走过来,忙不迭的上前给她请安,话还没说话,就被她伸手打断了,不耐烦道:“行了,常总管,你忙你的。”
她要进去见皇帝,皇帝听到秦素的声音,要是换做往常早就高兴的出来迎接她,但今日皇帝怎么也起不了身,内心太过悲伤。难以接受成国公过世的消息,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成国公跟他在一起时的场景,许久都挥之不去。秦素被宫女们扶着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对着她们挥手,示意她们离开。秦素就这么坐着陪着皇帝,一句话都没说,常总管准备好马车进来告诉皇帝,才让皇帝回神,瞧着坐在边上的秦素,立马朝她走过去,关切道:“你怎么来了,孩子是不是闹腾了?”
秦素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直摇头:“没有,妾身就是听说成国公过世了,想来求圣上给个恩典,让妾身去成国公府吊唁成国公。成国公一生为国为民,乃是大越国的功臣,妾身仰慕成国公的为人,对于他的过世,不免有些伤痛。”她的话刚说话,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太好了,朕也有此意,凉生,还不快走!”
秦素诧异的看了一眼皇帝,难道他也准备去成国公府吊唁成国公。皇帝和秦素亲临成国公府吊唁成国公,这是成国公府莫大的荣幸。周正行着急的领着前来吊唁成国公的宾客一起到门口去迎接皇帝和秦素的到来。躺在屋里的林冬娴亦听到这个消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