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青筋凸起,木宣章离得远,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受伤的丝丝血迹。待到木宣章离开后,周敏扭着杨柳细腰走进来,“妾身见过夫君。”周清舒头也没抬,他这会烦心的很,在这个节骨眼上周敏找上门来,太不识趣了。
“你来做什么?”周清舒自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周敏倒是没生气,含笑走到他身边,眼尖的看到受伤的手,她蹲下身子,轻柔的拉到身边。周清舒抬头怒目相对,她想干什么?难道没看到他心烦意乱,还在这个时候找过来,不是给他添乱?
周敏把周清舒受伤的手放在嘴边帮他吹吹气,心疼道:“夫君,你是堂堂大越国的二皇子,何必伤害自己,你这样,妾身看着着实心疼。”若是周清舒早就对周敏了解,怕是会被面前她的甜言蜜语给打动。周清舒冷哼了声,用力的抽回了右手,周敏讪讪的笑了两声,“夫君,妾身刚才在门外听到你和木大人的对话。”
此言一出,周清舒瞧着周敏的眼神中带着些许鄙视,难道她的教养就这般不堪,居然作出这等让他不齿的事来,偷听墙角。“夫君,你别生气,请妾身把话说完,妾身觉得不如让妾身回京替夫君奔走一二。”周敏真诚的双眸紧紧注视着周清舒,她这是发自肺腑,没说半点假话。
周清舒木讷的看着许久,这还是他认识的周敏吗?她居然想要回京城,目的是什么,这是他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周敏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心替他奔走,“夫君,妾身知道你有许多顾忌,但妾身觉得没人比妾身回京更合适。
首先妾身的祖父和父亲过世了,妾身理应回京城到他们坟前祭奠他们。其次妾身深知一个道理,夫妻乃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不会作出有损夫君名声之事,夫君大可放心的让妾身回京。再者若是夫君实在不信任妾身,可以让木大人陪妾身一同回京。”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周敏居然主动提出回京。仔细想来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让手下的人替他去京城买动文武大臣,怕不是金银财宝就能打动。要是周敏回去京城,怕是能事半功倍。
她刚才不是也说了,若是不放心她在京城胡闹,完全可以让木宣章留在陪着她身边,木宣章在他身边多年,一时之间让他陪周敏回京城,他身边少了他出谋划策,多少有些不习惯。这些都需要周清舒来做权衡,暂时还不能给周敏准确答复。周敏见周清舒的眉头渐渐舒张开来,就知道他听进去了,只需要再加把火就行了。
“夫君,妾身想帮你一起分担。”说着周敏就拍在周清舒的手背上,夫妻俩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出声。时光飞逝,一转月到了腊月,林冬娴的肚子越发的打起来,和周明沐的关系僵到了极点。青莲有了身孕,只是身子太过虚弱,时常需要周明沐在身边陪伴,周明沐明知道林冬娴芥蒂青莲有身孕一事,偏偏没来继续哄着周明沐,一如既往的去青莲的院子,起先辛春等人还替她抱不平。
后来时间一长,知晓林冬娴心情不好,就不再提起此事。对林冬娴来说,她已经对周末没死心,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早就离开京城了。偏偏蒋飞龙不在京城,周清亦遇刺身亡的消息被证实了,大越国举国哀悼的同时,新年的年味淡了许多。
皇帝失去了儿子,朝臣们当然不敢大肆的庆祝新年的到来,在过去的一年,瓦剌和月漓国都来挑衅,皆被大越给打败。吴国围和周明沐都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还有世人对他们的称颂。林冬娴低头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辛夏端着一杯枸杞茶走过来,“少夫人,别绣了,绣时间长了,多眼睛不好,来,喝杯茶,让奴婢帮您绣。”
林冬娴很少出府,和外面的夫人交往也不多,凡是下帖子给她的都被她以身子不适推了。久而久之就不会有夫人再给她下帖子,倒是经常和秦素通信得知皇帝对她依旧宠爱有加,林冬娴就安心多了,内心深处还略有些羡慕。帝王无情,可在秦素有身孕期间,皇帝不知道驳斥了多少上奏请求皇帝广纳后宫的臣子。
皇嗣乃是大越国的头等大事,关系国祚,皇帝原本就膝下子嗣不多,潘皇后所生的两位皇子。原先皇帝一直没有纳妃,后宫只有潘皇后一人,朝臣们也就习惯了。突然潘皇后过世,皇帝居然大跌眼镜的纳了她身边掌事姑姑为妃,且不说秦素还有了身孕。
这让不少大臣们的心开始活络起来,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能进宫陪王伴驾是多少女子的期待。一旦家族中有女眷入宫为妃,会给家族带来荣誉名望地位的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众人的尊重和权势。这可是好东西,没人不喜欢,偏偏皇帝对秦素比潘皇后还甚,秦素有孕期间,皇帝经常隔三差五的就去她的寝宫。
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闺阁女子以秦素为榜样,誓言要嫁给皇帝这样深情的男子,否管他之前是否娶妻生子,只要能娶你过门后,待你一心一意,这便好。“少夫人,王公公来了。”辛春走进来禀告,她口中的王公公乃是常总管的徒弟王寿,如今深受秦素的信任。
隔几日就会来一趟成国公府,秦素知晓林冬娴在成国公府的处境,她没有强有力的母族在背后替她撑腰。秦素怀着身孕,越到临产之际,皇帝就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恨不得时刻陪在秦素的身边,寸步不离,秦素根本就无法出宫见林冬娴一面,只能让王寿时常来给林冬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