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那边很快就回了话,陈老夫人和俞夫人商议之后,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五。
陈玄青对此不置一词。
顾锦朝怀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兴,顾怜省亲的时候听冯氏说起。
“这么快就怀孕了?”她有点不可置信,“这不是嫁过去一个多月就怀上了……”
冯氏点头道:“她那是命好,刚好陈阁老唯一的嫡子陈七少爷又已经成人了……生出来也是全家都宠着。”冯氏不太想提顾锦朝的事,拉着顾怜的手问她,“文秀待你可还好?”
顾怜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摇摇头。
冯氏皱了皱眉:“这孩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顾怜已经梳着妇人发髻,头上戴了璎珞攒成宝结,两只赤金葫芦簪子,嵌了莲子米大的绿松石。不如原来爱笑了,因此气色也没有原先好。
“他……说好也是好,关心我照顾我,平日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给我。就如这对墨玉手镯,墨玉白玉底,还是他向他母亲求来给我的。”顾怜挽了袖子,给冯氏看玉。质地纹路皆是上品。顾怜又接着说,“要说不好……成亲大半个月后,他就又让两个通房丫头侍寝了。”
冯氏听了皱眉:“这事你怎么没和我说过?”成亲头一个月新房是不能空的。
顾怜喃喃地说:“我……我怎么好意思!”
冯氏觉得这事很严重,问她:“难不成他母亲也不管吗?”
顾怜说:“她哪里知道!而且就是在我那里,偏房里头。他午睡醒了让丫头进去伺候……一刻钟的功夫。还是兰芝听到声音觉得有异样,才去看了回来告诉我的。”
原来不是过夜……冯氏又问她:“你后来怎么办的?”
顾怜说到这里觉得胸口堵得慌:“我想冲进去骂他一顿,竟然白日宣淫……但是嬷嬷拉住我,说不能闹大了,等他出来再问问他。我就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他说是那个叫依兰的撩拨他,安慰了我一会儿。第二天他就罚了依兰两个月月例,我心里不舒服。为难了她几天……”
冯氏稍微松了口气,幸好还派了得力的张嬷嬷跟着她。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她跟顾怜说:“这样的事你就不能闹,要学着去拿捏丫头,你后来给那丫头喝药没有?”
顾怜说:“我都气得糊涂了,哪里还记得药的事!”
冯氏气不打一处来:“要是真有孩子了,你以后更要生气了。这事和你母亲说没有?”
顾怜轻轻地摇头。冯氏就让人请了二夫人过来。二夫人又叫了张嬷嬷来问话。
张嬷嬷答道:“太夫人尽可放心,汤药奴婢都看着,一直没少给。”
二夫人气得眼眶通红:“姚文秀胆子也太大了。就算真是丫头撩拨,难不成他就忍不住吗?”
冯氏先让顾怜避出去喝茶,跟二夫人说:“你明日就去一次姚家,把这事告诉姚夫人。就说顾怜是不忍心说,找我们诉苦,让姚夫人给姚文秀敲敲警钟。这孩子人品倒也不坏,就是太轻浮了。”
二夫人说:“要是不轻浮。也不可能和顾澜出那样的事……”
冯氏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都已经嫁过去了。这种事别在意就什么都好,就怕怜姐儿心不宽。”既然提到了顾澜,冯氏就问了张嬷嬷一句,“……她没闹事吧?”
张嬷嬷笑着摇头:“乖着呢。晨昏来给三太太请安,对她冷言冷语都笑着脸……要说不好的。就是姑爷也对她好。平时都尽量照顾她,吃穿用不缺。嫁过去后还没有和姑爷行房过。”
二夫人听了紧皱着眉。她竟然这么忍得住:“……早知道那时候,我们就该弄死她。就怕她又弄出许多事来。”
张嬷嬷说:“您放心,她用的枕头、被褥都是加了东西的。生不出孩子,成不了气候。”
冯氏说:“暂且不理顾澜吧,那两个通房丫头可要看好,最好每天都喝汤药,万无一失。”
张嬷嬷应诺,先退出去了。
二夫人又和冯氏说:“……顾锦朝有孕,咱们要不要派个婆子过去伺候?”
冯氏冷笑:“陈家缺不了伺候的,何况她现在翅膀硬了,哪里用得着我们管。”又说,“面子上的功夫少不了,你去跟徐氏说一声,让她买了进补的药材和乌鸡、鸽子之类的送过去吧。”
二夫人刚点头,茯苓就挑帘进来,脸色发白地跟冯氏说:“太夫人……出事了。”
……
顾锦朝刚收到了外祖母送过去的东西。琳琅的各式补药,用锦盒装着的五十年人参,上好的天麻、当归等药材,还有鸡笼子里关着一对肥硕的母鸡,一大盒的鸽子蛋,一篓鸡蛋,还特地带了几条活的四鳃鲈。就这些东西堆了一整车,搬东西都用了小半天。
孙妈妈对了单子,让人把东西都搬去后罩房,后罩房满得都快放不下了。
陈曦练了琴过来玩,锦朝就喂她吃送来的板栗糕。
因为练琴,她几个手指头疼得动都动不了。弹得不好还要被先生打手板,学得哭哭啼啼的。锦朝想起自己学琴的时候也是这样,有时候动不了筷子还要丫头喂饭,心里很理解她。
她回头就跟陈三爷说:“不如让曦姐儿歇息几天,手指头都肿了。”
陈三爷翻了一页书,淡淡地说:“不行。”
顾锦朝拉他衣袖:“三爷……您也别对孩子太苛刻了。女孩儿要娇养,你看曦姐儿都不和你亲近。”
陈三爷有点无奈地放下书,觉得她怀孕之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