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姜姐选择告诉她水里有药,明显不是因为两人同为中国人,而是小姜姐需要一个人的邦忙,她运气好,被小姜姐看中罢了。

估计小姜姐观察过她。如果她的心理素质像那位日本姑娘那么差,肯定没戏。

最后她根本没来得及邦忙,就被带出去了。算起来,她免费蹭来了一次生机。

不过,方颂祺自认为已经还了,与她强调:“我没欠你的,我也把你从海里捞上来了。”

“嗯。”小姜姐手臂交叠,并拢双脚,拉了拉衣服,问,“介意说说你不?为什么来非洲?怎么被人贩子拐的?”

“算采访么?”方颂祺斜眼,“采访我可得收费的。很贵。”

小姜姐十分随意:“那很遗憾,我没钱,采访不到你了。”

方颂祺撇嘴,心里头反而有点痒痒,装作不经意,问:“你是驻哪儿的记者?国内哪个报社的?”

两人具体岗位虽有别,但都在媒体,算同行。

“不随意和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这是基本常识。”小姜姐明显故意呛她。

方颂祺轻嗤,故意嘲她:“你不都告诉我你是记者,还和警察合作。”

小姜姐一笑置之。她一只手掌蜷缩起来,杵于弯曲并拢的膝盖上,将下巴尖儿抵上去,侧颜很是恬静。

既如此,方颂祺也不降低自己的身份,主动与她找话,安静下来,然后,无聊让时间仿佛都放慢了脚步。

车子所行的路很不平整,导致她们随着集装箱车厢一直颠簸。

颠簸中,小姜姐又出声:“以后出门小心点,亚洲女性最受人贩子青睐。特别是中国女人,遍布世界各地。”

“噢……”方颂祺懒懒的。

又沉寂。

沉寂得方颂祺昏昏谷欠睡。

不知过了多久,小姜姐忽然推她:“车停了!”

方颂祺浑身一震,陡然来了精神,迅速和小姜姐一起用手重重砸车厢壁,同时大声叫喊。

外面没有人回应。

车子就这么停滞约莫两三分钟,又重新启动。

方颂祺猜测,可能停车的原因是,司机下车去尿尿……雾草……

小姜姐苦中作乐,玩笑:“假如这辆车的司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惊动到他们,也许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方颂祺正沉浸在呼救的哀伤中:“只要留着命,就是好下场。”

之后车子又停过两次,同样十分短暂,两人为保存体力,不再一起上,轮流呼救。

皆无果。

然后第三次停车的时间较长,感觉得到车厢被吊高起来又放下,她们特别担心是不是集装箱要被送上某艘货船。毕竟上船一般意味着要被送往另外一个大陆。

幸好,不久之后,移动的动静说明了她们只是被换到另外一辆车上。

并且在此之后,貌似又换过两次车……?

如此漫长的行程,究竟是要去哪里?

方颂祺和小姜姐一致认定,恐怕已经又跨国了。

说到跨国,经小姜姐告知,方颂祺了解到,她先前的判断没错,她被拐之后确实被带出博茨了,当时那个码头,在坦桑尼亚境内。小姜姐就是在当地潜进来的。

呵,不知道她接下来是不是将把半个非洲大陆走遍?方颂祺垮垮靠坐着,饿得连牵扯嘴角来个自嘲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小姜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后来,即便车子再停下来过,两人都挤不出力气敲车厢、呼救了。或许只能等到车子到达目的地,到时候集装箱的门必然得打开。

只企盼届时她们不是尸体。

而开门的这一天,来得那般猝不及防。

方颂祺原本已饿昏过去,是有人不知哪国语言叽里呱啦讲个不停,把她吵醒。

她睁开眼的时候,一个黑人正凶神恶煞地拿脚踢她和小姜姐。

踏马地要不是浑身没劲,方颂祺早动用铁狼的拳头还手了!

暴力之下小姜姐也醒过来,比她从容得多,虚弱地赶紧坐起来和对方进行沟通,用的法语。

黑人明显听得懂法语,也从他的当地语言转为非洲法语。

有小姜姐在,方颂祺就不想管了,只是由此判断,她们来到了法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

因为法国曾在非洲占据大量殖民地,所以非洲是世界上法语使用者最多的大洲。外派非洲,是国内学法语的学生就业公司后的其中一个选择。顺便提一嘴,别忘记季忠棠当年就是法语系毕业进入外交部而后外派到非洲第113章。

果然如她所料,她听到小姜姐询问黑人朋友这里的位置,黑人朋友告知这里是刚果境内。

呵呵哒,还真又跨国了。从博茨到坦桑尼亚到刚果。踏马地她就想问,怎么这里跨个国那么容易?!哈!人贩子那拨人肯定有他们的渠道走黑路,那这位黑人朋友呢?怎么办到的?

咯噔!对啊!怎么办到的?方颂祺一个激灵,没敢再瘫,撑着身体坐起来。不会小姜姐一语成谶了吧?刚逃出狼窝,又落入虎口?这辆车也不是干净来路……?

她仔细听小姜姐和黑人朋友也就是司机的对话。

小姜姐在尽量装无辜,解释了姐妹俩怎么在码头和亲人失散不小心被锁进集装箱,怎么可怜巴巴地一路跨国,现在思念爸爸妈妈,只想回家。

方颂祺赶紧配合她,和她抱在一起,强行挤出眼泪哭唧唧。

车外又来了两个人,估计是询问情况。

黑人司机下车去和他们打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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