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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点时,蔺时年和蔺壹南均换装完毕,由蔺时年推着轮椅上的蔺壹南出来。

见杏夏已主动去给amanda打下手,方颂祺便不靠近,去邦摄像大哥打光。

蔺壹南虽患健忘症,但前往非洲打拼的那些清苦岁月记得一清二楚。

比如他带着老婆孩子虽是正规的身份,但坐的船跟偷渡船似的,一窝的人挤在船舱里,中途经历过暴风雨偏离航线,导致比正常时间多花了十几天才靠岸,后面几天由于船上的口粮不够,发生过各种冲突。

蔺壹南的妻子在船上生病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过世了,只剩他们父子俩,而且父子俩的行李被人抢走了,所幸身份证件还在,否则可能会和其他类似遭遇的人一样被当作黑户遣送回国。

一概问题提前给蔺时年把过关,蔺壹南基本能自己作答,不利索的时候,蔺时年会从旁补充。

如今像蔺壹南这个岁数的华商实业家逐年有人过世,蔺壹南并非这批人之中最出名最出众的人物,如果不将值得记录的人事物及时记录下来,对这方面的史实资料亦是一种损失。报社的这个选题策划其实去年就开始做了,为的就是今年鎏城日报海外版开通非洲板块做准备。

魏必过来要接手方颂祺的打光板:“方小姐,你的手该酸了,我来吧,你去休息会。”

“不用了,谢谢。”方颂祺冷漠脸。

魏必没松手,握住另外一处,给方颂祺减轻负担。

方颂祺差点就“你踏马不要来献殷勤”,顾及场合问题,她忍下暴动,甩开手,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避开人群而又远远能瞧见他们所在之处,偷偷点了根烟。

刚抽上两口,便被人摘掉。

方颂祺侧头,看到任迦華。

“你会抽烟?”他似乎有点惊讶。

方颂祺挑眉:“抽烟难道是男人的专属么?什么时候女人抽烟也成稀罕事了?”

任迦華笑:“你看起来不像。”

方颂祺记起来一事,摸摸口袋,直喊糟糕,自己还没去取钱、兑港币:“华哥等等,一会儿我跟我同事拿钱还您。”

这会儿采访还在进行中,不便去打扰。

任迦華未接腔,自说自话:“你现在总不会还不知道蔺子叫什么吧?”

方颂祺很烦所有与蔺时年相关的话题,出于礼貌,勉强回应华哥:“知道。”

“那小方觉得是我的名字好听还是蔺子的名字好听?”

方颂祺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没想过我和蔺子的名字里都有个‘迦’字,是不是有渊源?”

这世界上名字类似的人多了去,难道每个人都有渊源么?方颂祺在此之前认为纯属巧合,这会儿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并非巧合。

而她没兴趣,尤其与蔺时年扯上联系,她更不想知道,十分敷衍地应了个“嗯”字。

任迦華告知:“因为蔺子本来是我的弟弟。”

嗯……?方颂祺侧眸。不得不承认她被勾起好奇心了。

她被勾起好奇心了,任迦華反而吊她胃口不说了:“你还不够了解蔺子啊。”语气多了丝调侃,“看来他也没多喜欢你,对你透露的信息这么少。”

方颂祺轻哂:“蔺老板本来就没多喜欢我,难道华哥您会对一个二乃放真情?不过玩玩而已。”

“二乃……?”任迦華满面惊异,“蔺子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哟?蔺时年把他和沈烨姑姑的婚姻瞒得如此严实?方颂祺笑笑,用他几秒钟前的话也调侃他:“华哥也还不够了解蔺老板,蔺老板也没多拿华哥您当太重要的兄弟。”

说罢,方颂祺回去采访点。

采访已结束,摄像机收起了,到蔺壹南吃点心的时间。

当然,点心也多准备了一些给他们这几个人。

无糖蛋糕,做得精致漂亮,蔺时年一口一口地喂给蔺壹南。

蔺壹南此时的记忆明显已跳转到蔺时年成人立业后,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给蔺时年强调生意经,诸如和气生财、共同赚钱、慷慨解囊。

蔺时年不厌其烦地应,而且还会虚心请教要蔺壹南细讲。

见任迦華走了过来,amanda起身问候“任董事长”,任迦華让他们随意,给他们解释蔺时年这是故意引导蔺壹南多说话、活络脑子。

蔺壹南约莫听到任迦華的声音,转头看过来:“华子啊,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蔺伯伯。”任迦華打着招呼,正想再说话。

但听蔺壹南又道:“是不是听说了我们迦漢铁树开花把女朋友带回家来见长辈,你也好奇了?”

任迦華一愣,望向蔺时年。

蔺时年亦一愣,旋即像是猜到什么,忙道:“爸——”

话未出,蔺壹南已看向方颂祺,和蔼招手:“别站那么远,来叔叔身边坐,难得来一次,我们多聊聊。”

别说amanda几个人错愕,方颂祺更猝不及防,呆呆愣住没动,若非面对的是老人家,她早飙脏话了。

蔺时年从容拉回蔺壹南的手:“爸,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吗?”蔺壹南的视线不曾从方颂祺脸上离开,倏尔生气,“爸可没老年痴呆,我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认错?明明就是她!”

方颂祺气鼓鼓。怎么没老年痴呆?就是老年痴呆!

“爸,你真的认错人了。”蔺时年耐心,暗暗有些头疼。

蔺壹南坚持向方颂祺伸手:“快过来,来叔叔身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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