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在这上面的确很有一手。”
成道长颔首微笑,向天一望道:“上面虽有哨岗但灯火并不明亮,等一会儿月光就会隐去,大约半柱香功夫,到那时咱们沿着绳索疾行上去,先行者到口把风,如何?”
“正应如此。”两人齐声说道。
那个丁村长正藏在不远处斜山坡的丛中,见着三道人影一动不动,心里好生疑惑:“这人难道他们也认识?看样子,今夜是毫无办法,飞鸥塘这三位舵主有些本事,比起总舵的高手还差远了,若是没办法过飞鸥塘,就算到了断魂崖,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我老头子一生也见过不少风雨,意气风发有过,也阴沟里翻过船,李枫和道士这两个家伙都是武功极高的,见多识广,定然是如今江湖上顶尖的人物。金桥帮到底犯了什么晦气?让他俩找上门了,而那道身影极为轻捷,是燕子门名家路数,听高儿说金桥帮摆路迎接一拨江湖人物上断魂崖,正道邪道都有,那可是老巢,是有什么大动静?我也没听说过,唉,人老反而难清心寡欲,老是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是想着从前。如今丁家村全部搬出去,也算顺势而为,只是居住的事情和官府还难交涉,对了,如今我只讨一讨老道士的好,他人面广,事情下来,就让他帮衬,总比我这什么都不懂的粗老汉好。”
他正思虑着,忽然天空一阴,乌云将月光遮蔽,“卡”的一声,一阵“刷拉”的声响,又有轻微的轧东西的声音,他道:“怎么回事?”
此时他已经看不清围墙下的情况,等了一会儿,云开月明,但那围墙之下哪里还有一个人?于是急忙将身形斗在另一侧,双脚蹦开,贴着树荫向城墙下掠去。
话说那三人,等到乌云遮蔽,成道长早已瞄准地方,手上的月钩随着一声“着”悄无声息地射向围墙上的瞭台,他手臂在绳子上一抖,那月钩像是会拐弯似的,稳当的挂在了石棱之间。
“妥当吗?”
董霆把上绳索,使力拉一把,点头道:“没问题!”他将绳索从筒抽出,往树上缠住,见得绷够直了才罢。
成道长以内力暗中摸磨,果然是硬糙却又韧性十足,不曲却能够承重,赞叹不已,说道:“果然厉害。”
董霆先飞上绳索,道:“我先行一步,两位前辈跟上。”
就在这月色暗淡之下,三人借着绳索以轻巧的身法功夫靠上了飞鸥塘,直到成道长上来,那昏昏欲睡的巡守护卫一点也没听见声响。
转过哨岗,忽然一阵脚步,走上来两人,却是简九公和服侍他的俊秀小幺,三人转过墙角,躲了起来,正是隔着哨墙,只听简九公道:“今夜有什么情况吗?”
巡守的两人连忙瞌睡醒了:“并没有什么异常,舵主,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我听午舵主说有人闯进来,不过搜查没发现,阿朵啊,你不是也看到了么?”
那叫阿朵的小幺道:“我是看到山上……”他脸色一赧,道:“我明明看到的。”
其中一个巡守的嘻嘻笑道:“你确定看到的是人影?两位舵主派了几十个人去查,也什么都没有。”
阿朵眼神更是一躲闪:“我不知道,也许不是人吧。”
简九公似乎并没计较,撇了撇眼睛,道:“汝等切不可玩忽职守,此处关乎机要,又值多事之秋,否则让外人闯进来,不仅使帮中蒙受损失,叫人看金桥帮无人,我等更要被看做无能。哼哼,若是出了事,不仅是我担着,咱们整个飞鸥塘舵口都跑不了。”
那两名守卫忙唯诺答应,阿朵说:“依我看,你们该在城墙之上做一些绊脚的东西,绑上铃铛,牵一发动全身,只要一响,就出去,总比防着别人都等到分舵城墙之下了。”
其中一个放肆些,笑道:“小东西懂什么?整天里……”另一个看到简九公阴沉脸背过身去,又知道他要说些胡话,忙打岔道:“阿六啊,咱们去外面巡逻一番,虽然夜里静,却也不可放松警惕啊!”
阿六知会,连忙退下,道:“舵主,我二人去城墙上巡视,请放宽心,绝不会让任何人偷摸进来,就是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咳咳……嗯。”简九公没多说,一挥手,就带着阿朵出去了。
三人看到简九公下去,心里松了口气,毕竟今晚进来,能少麻烦就少点麻烦,不然免不得费手脚。
董霆暗中一撇,正见那阿六两人正往这边来,边走边抱怨,便喜上眉梢:“有了!”
“怎的有了?”
董霆与二人耳语一番,两人皆是点头称赞,各自往暗角一隐藏。
阿六道:“也不知是什么世道,咱们兄弟在帮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算是勤勤恳恳,没有什么懈怠,凭什么一个献媚卖身的小奶马都对我们指指点点,你说我能不气吗?贤哥,不是我说你,你一身武艺,本该在总舵做副堂主,拥环在帮主身边,为何被发配似的到了这里?”
那贤哥笑道:“阿六,你深知我的本事,我也把你当个兄弟,能来这里,其实是帮主的意思。你想那鹰嘴子邓强何等人物,赵进又是赵终南堂主的儿子,他们都来此驻扎,可见此地重要,千万不可小视啊。不止是我,这飞鸥塘半年前又调了一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