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已经洗完了澡，正趴在客厅的窗口，看着楼下院子里停着车，怔怔出神。
雨还在下，又是晚上，暮瑾言的车停在院子里，不太看得清，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王阿姨敲门，她也没听见。
王阿姨见没有人回话，以为林琳还没洗完，而门又没锁，便推门进去，见窗开着，林琳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发呆。
走了过去，站在林琳身后，往窗外看了看。
窗外黑乎乎的，除雨什么也没有。
“林琳，看什么呢？”
林琳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王阿姨，松了口气，“没看什么。”
“刚洗了头，就站在窗口吹风，小心感冒。”
“我没这么娇气。”林琳挠了挠湿着的头发。
“你现在年轻，以为自己身体好，却不知道，如果现在不好好注意，以后年龄大了，会头痛的。”王阿姨上前把窗户关上。
“我知道了。”林琳又回头看了眼楼下的车影，大晚上的，他来容家做什么。
“老爷子让你下去吃点心。”
林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那个暮瑾言……”
“我上来的时候，听老爷子在叫他下棋，这会儿可能在和老爷子下棋。”
林琳不喜欢见生人，王阿姨以为林琳是觉得暮瑾言在，不方便下去。
“哦。”林琳松了口气。
如果下棋的话，可能在书房，她就算下去，也应该见不着。
“我还煮了些瘦肉羹，你也一起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好多，肯定在学校没吃好，得补一补。”
“好。”林琳没什么胃口，但不愿意辜负王阿姨的一片心意。
林琳和王阿姨一起下了楼。
进了一楼客厅，见老爷子和厅饭桌上下棋，头皮一紧，心脏怦怦地跳开了。
正想找个借口走开，容老爷子转头过来，“林琳，快过来吃点东西。”
暮瑾言跟着抬头起来，坦荡荡地向她看来。
她这样溜走，反而显得小气。
林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
王阿姨装了粥过来。
容老爷子和暮瑾言继续下棋，林琳坐在桌边，眼角余光怎么都避不开暮瑾言清隽的侧影，紧张地心跳完全失去了频率。
吃个宵夜，不到十分钟时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吃完瘦肉粥，立刻端着碗离开。
回到三楼，才长松了口气，回到房间，看见撑在地上的雨伞，迟疑了一下，收起伞，下了楼，离开容家。
一小时后，暮瑾言向容老爷子告辞离开。
从头到尾，暮瑾言没有往楼上看一眼，直到车驶离容家，才抬起头，隔着玻璃看向楼上。
三楼的窗户关着，屋里没有灯。
她应该睡下了吧。
暮瑾言收回视线。
车接进军区大院的大门口的时候，看见林琳站在岗哨亭外，她低着头，手上拿着一把黑色雨伞，脚尖百无聊赖地轻搓着地面，看样子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暮瑾言眸子微微暗沉下去。
博坤不等暮瑾言开口，道：“在前面停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