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道喜!”张李氏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早先亲家派人去百花巷报过喜了,说是秀水河子镇如今成了你的封地!从今往后,你可就是一镇之主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这样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现在一想,还觉得跟做梦似的。
“已经派人去家里报过喜了啊!”舒予却讶然道。
“怎么,你不知道这事儿?”这回轮到张李氏惊讶了。
舒予点点头,笑道:“因落了一场薄雪,出行不便,我就想着过两日再去百花巷给爹娘报喜的。没想到,母亲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
府里这样的应酬往来,向来都是戚氏拿个章程,再去请孟氏定夺的。这样亲近的姻亲关系,戚氏当然更不敢自作主张了,肯定是孟氏吩咐下去的。
张李氏闻言点点头,欣慰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这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
说罢,又拉着舒予的手,一脸欣慰地感叹道:“亲家想得周到啊。早先知道韩家世代官宦,娘还担心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住进来以后会受气呢!
“没想到,从这一年的来往来看,韩家虽然位高权重的,但是并不会仗势欺人,而且样样都安排得很是妥当。
“方才你大嫂一路引我们过来,热情又周到,处处妥帖周详,每一句话儿都说得人心中十分熨帖。
“娘看到你们婆媳和睦、妯娌融洽的,也就放心了。”
舒予笑道:“早就跟娘说过您不必忧心了,偏偏您不相信我。这回亲眼所见,您总算是相信了吧!”
张李氏笑着连连点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更何况,即便是韩家持有门第之见,对你暗地里颇有微词,这回咱们也不用担心了。圣上已经御赐了太傅府,就在临近的秀水巷。
“回头你们家一分,你和姑爷两个搬过去住,自己当家做主的,不必再顾忌身份、大局啥的,再委屈了自己。”
说到这里,张李氏语气一顿,低声笑叹道:“秀水、秀水可见圣上虽然做了皇帝,但心里还是过去那个重情义、念旧情的小望之!”
舒予杏眸圆瞪,一脸讶然,不及开怀,反而开口问道:“圣上赐了府邸给韩大哥?”
张李氏点点头,又抬头瞋怪地看了舒予一眼,低声教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韩大哥韩大哥地叫,也不怕被有心人听去了,挑你的不是!”
“我这不是叫顺嘴了嘛!”舒予抱着张李氏的胳膊撒娇笑道,“再说了,这屋里除了咱们娘仨儿,又没有别个人。”
韩家规矩重,所以下人们也从没有敢听墙根儿,尤其是在清风院。
孟氏怕她和韩彦在山野间自由散漫惯了的,不会调教下人,所以选拨进清风院的都是忠心勤勉的人儿而韩彦看似从不将院子里的琐事放在心上,但是原则『性』极强,所以院子里伺候的人也不敢轻易越界,惹了他的眼。
如此一来,清风院果真是恰如其名一般,清风徐来,安闲自在。
张李氏抬手轻轻地点了点舒予的额头,低声叮嘱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要自在随心,那也得等将来搬到太傅府,自己当家做主了再说!”
舒予怕张李氏念叨她,连忙不住地点头堵住她的嘴,又笑着转了话题:“之前相公回来,也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情。今日要不是娘来告诉我,只怕我还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张李氏惊讶问道。
见舒予点头,她想了想,又笑着揣测道:“姑爷大约想着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在府中安胎、生产都方便周全一些,这才没有跟你说罢。”
说罢,又将话题转到了舒予的肚子上来,啰啰嗦嗦地叮嘱了许多安胎的事项。
舒予都一一笑应了,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才又空『插』问一句:“我爹呢?”
这个时候韩家三父子都在上衙,并无法亲自接待。
“由府里的大管事陪着呢。”张李氏笑道,“方才我过来时,你大嫂已经派人去衙门送信了。”
她倒是跟孟氏与戚氏说过,不必麻烦了,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外气。
可是孟氏和戚氏却坚持说亲家上门,怎么好不请韩彦等人回来作陪,坚持派人去衙门送信了。
有道是“知母莫若女”,舒予闻言立刻笑着劝抚张李氏道:“过了腊八,衙门就要准备封印事宜了,眼下倒也没有什么紧急的差事。母亲和大嫂做事向来礼数周全,又肯看重这门亲事,爹娘只管安心受着就是了。”
张李氏点点头,脸上的神情轻松不少。
娘仨儿又说了会儿话,戚氏便亲自过来清风院相请了。
“母亲在正院摆了茶点,着我来请亲家夫人过去呢!”戚氏笑道,“再过片刻,父亲他们也该从衙门回来了。”
舒予便笑着谢过戚氏,与张李氏和小平安一起随戚氏去了正院。
孟氏和张李氏亲家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契阔。
孟氏极谙熟应酬交往知道,怕张李氏与小平安不自在,话题便只在舒予腹中的孩儿身上打转儿,与张李氏倒也相谈甚欢。
再加上有韩恪、韩芸兄妹俩与小平安逗趣,气氛倒也算得上是融洽。
戚氏则忙着到大厨房安排饭食去了。
等孟氏与张李氏茶过一巡,韩迁父子三人便先后回府了,自然又少不得与张猎户客套礼让一番。
不多时,戚氏便着人来传饭了。
摆饭时,男女分作两席,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