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少游沉声道:“多谢大人宽容,晚辈感激莫名!”
林伯南注视着范少游,点点头,缓缓道:“范公子,你是个聪明人,你如接受本官好意,本官写一封推荐函,向圣上和朝廷禀明你的品行功德,再发动苏州合城百姓联名保荐,圣上必为所动,一定会下旨褒奖你,委任你致仕做官,最起码七品县令稳稳到手,你当真不愿意行此坦途,非要参加科举,自己博取功名么?”
范少游直直站立,朗声说道:“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范万贾急得搓手,一是眼看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未免太可惜了;二是怕林伯南生气,心中又急又怒,又气又怕,眼睁睁望着范少游,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方解心头之恨。
林伯南霍地站起,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好,好,好!”
范万贾放下心来,瞪着范少游,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不知天高地厚,就会在这里胡言乱语,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出去!”
范少游早就不耐烦,正想抽身离去,闻言大喜,脸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着头,小声道:“林大人,晚生不识抬举,辜负了大人一番好意,请大人恕罪。晚生告辞了!”说罢,躬身施礼,转身欲走。
林伯南笑道:“范先生且莫动怒,范公子且慢!林某还有话说。”
范少游沉声道:“大人有话请讲,晚生洗耳恭听。”
林伯南缓缓坐下,做个手势,范少游会意,上前归座,望着林伯南,神态恭谨。
林伯南望着范万贾,微笑道:“范先生,如果林某没有记错,令郎今年一十九岁,属龙,对么?”
范万贾心中吃惊,拱手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不错,犬子今年虚岁一十九。”
林伯南微笑道:“这个不难知道,林某不是神仙,也算不上明察秋毫,本州举子资料,在州府都有记载,林某临来之前,调阅了范公子的卷宗资料。”
范万贾陪笑道:“虽然如此,也要多谢大人有心留意。”
林伯南微笑道:“范公子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林某自然是要多加留意的。”
范少游沉声道:“多谢大人关爱,晚生实在是感激不尽。”
林伯南缓缓点头,微笑道:“想来范公子尚未婚配,也并未和哪家女子订了婚约罢?”
范少游一惊,摇了摇头。
范万贾吃了一惊,不解林伯南意思,笑道:“这个倒是没有,犬子专心学业,一心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婚姻之事,尚未考虑。”
林伯南呵呵笑道:“也该考虑了,古语有云,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人之常情。”
范少游红着脸,沉声道:“大人,晚生专注学业,一心上进,心无旁骛,无暇他顾,还望大人明鉴。”范少游如此一个混混公子,此刻做出一副少年人未经世事的害羞样,也算是十分难得。
林伯南微微一笑,望了范万贾一眼,咳嗽一声,端起茶杯喝茶。
范万贾是个老江湖,惯会察言观色,看到林伯南这个样子,知道他有话和自己单独说,范少游在这里不方便,当下沉声道:“阿少,你下去罢,我和林大人还有话说。”
范少游如逢大赦,心里巴不得赶快离开,脸上却做出一副平静恭顺的样子,站起身,恭声道:“林大人,晚生告退。”
林伯南微笑点头,范少游低头退出,出了客厅,厅外一个仆人递过雨伞,范少游撑开雨伞,举在手中,快步向书院走去。
刚转过拐角,一个声音弱弱叫道:“少爷!”
范少游一眼望雨伞,俏生生站在角落里,正自凝视着自己,脸上神情又是关切,又是害羞。
范少游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样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爱怜,快步上前,笑道:“你怎么站在这里,快跟我走!”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就走。
小怜急忙甩开,红着脸,小声道:“别闹,快放开,小心别人看见。”
范少游嘻嘻一笑,迈步前行,低声笑道:“你真傻,就这么眼巴巴在雨地里等我?”
小怜跟着他走,轻声笑道:“奴婢等主人,天经地义,那又有什么?再说了,我的傻还不是跟你学的?”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拐进了书院,上了书房台阶,小怜接过范少游的雨伞,将两把雨伞都放在台阶地上。
两人进了书房,小怜点亮了蜡烛,范少游走到桌前坐下,小怜关了房门,取了一条毛巾,走到范少游身前,轻轻给他擦头上脸上的雨滴。
范少游一把抓着小怜的手,轻轻一拉,小怜身子一软,倒进他怀里。
范少游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眼睛,慢慢往下移动,一路往下亲吻。
小怜闭着眼睛,微微喘息,脸红一片,身子热得像火炉一般。
范少游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小怜咛嘤一声,伸出双手,搂紧了范少游的脖子。
范少游深深亲吻啜吮小怜的香唇,正在如醉如痴,小怜忽地一下子推开他,挣脱开来,退后几步,望着范少游,红着脸,喘息道:“快别闹了,客人还没走,小心老爷再叫你去问话。”
范少游眨眨眼睛,笑道:“你真傻,我刚从客厅出来,已经会过客了,怎么还会叫我问话?你放心罢,没事了。”
小怜轻轻嗯了一声,呡着嘴笑道:“你总说我傻,可是我看,你比我更傻呢。今天那几个人用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