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容幻影与真身一重合然后又再次分开,这次的幻影不但具备形体,连散的灵力都与公孙容一般无二,可是结果让他失望了,回旋镖依然追踪他真身而来。公孙容毫不灰心的继续尝试,每次幻影与真身一重合在分开时,总会调整幻影的施展细节,可惜次次调整次次失败。身上幻影施展不停,手中翠云剑招式延绵,口中也不停:“天分与努力跟小时候受过的痛苦有关系么?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很有逻辑问题?”
崔灵仁一剑劈的公孙容回退一步,冷哼一声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痛苦,你永远都不会直观的感受到刻苦修行提升实力的重要性与紧迫性!没有亲身经历过血与泪的磨炼,你永远都会活在理想幸福的幻想中!”
公孙容若有所思的下意识点点头道:“这句话说得很有哲学感,我很好奇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样的苦痛让你变得这么成熟?”
崔灵仁没想到公孙容居然会点头同意,心中敌意稍微消退一分,积压了十来年早已深埋在心底的回忆不自觉的冲口而出:“我原本生活在齐燕边境的一个小城之中,小城归燕国所有,整日里与小城内的十四个要好的小伙伴无忧无虑的玩耍,直到那一天,六岁时候的那一天,我正在与小伙伴们玩耍,家里大人们忽然找到我们将我们匆匆忙忙各自带回家。当我被带回家时,家里大堂中灵世、灵雨、灵沙、灵源四家家人已经聚集在一起,父亲匆匆告诉我说,齐国军队打过来了,贵族城主大人已经带着财产家眷和护卫队逃走了,父亲和其他不想逃走的人一起组织起来要自己抵抗齐国军队的进攻,我们五人被藏了起来。三天以后我们吃光干粮和净水之后出来查看情况,入眼的景象让我们这辈子再也无法忘记。”手中劈出一记凌厉的剑招,后跃开来。
公孙容也不追赶,翠云剑竖在背后,深邃似水的目光盯着崔灵仁道:“所有亲人都死了,没死的其余人都被掠走卖做奴隶了,你们被你们的师父救回到这乱石山,然后就是刻苦的修行和从事奴隶的交易。”
崔灵仁再次仔细打量一番公孙容,最后目光落在公孙容双眼之上,点点头道:“很俗套的情节,很残酷的事实。”
公孙容一边绕周而走一边荡开袭来的回旋镖,一边说道:“令尊身上那股保家卫国的气概,面对强大敌人仍然泰然自若不退缩的豪气着实让人佩服。”
崔灵仁目光不离公孙容,他可不敢保证公孙容谈话间不会突然袭来,冷哼一声道:“不用拍马屁,我看到的却是根深蒂固的奴性。身为贵族的城主平时欺压剥削百姓时有用不尽的智慧有用不尽的精力,高高在上视百姓如奴隶;可是在面对敌人时却又另一幅极致的面孔:敌人想要打仗,他们却卑躬屈膝的想求和,哪怕让他们献出自己的老婆都二话不说的满口答应;敌人军队来犯,还未见到敌军身影就先带着财宝逃得无影无踪。这些表面光鲜所谓的贵族,内心却是财宝和苟活的奴隶。”
公孙容道:“可是令尊保卫家园保护家人那股不屈的豪气却是大丈夫所为。”
崔灵仁摇摇头道:“城主带着护卫队都走了,我们的军队也逃了多数,他们为什么不带我们逃走?何谓家园?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他们保卫的只是一座破砖垒起来的建筑,保卫的只是他们不愿意离开的那个地方,最后失去的是家人!他们都是建筑的奴隶,是困囚在一个地方的自心的奴隶!”
公孙容道:“既然你这么痛恨奴性,为何还要干这等制造奴隶的勾当?”
崔灵仁道:“公孙容为何聪明一世却在这里装糊涂?不是我把他们变作奴隶,而是他们本来就有奴性。这些人没有一点儿独立的思想,总想找一个主人来跟随,我所做的不过是帮他们找到一个主人而已,这也是顺应了他们内心的需求。我所做的乃是顺势而你要做的才是逆势。”
公孙容心中自然想到了安奴三,那个见人就跪还要为自己跪地姿势标准而感到自豪的人,让他感到心痛与愤怒的,一方面是天使教的恶行,另一方面何尝没有崔灵仁说的原因?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唤醒他们,循序教导他们,让他们做一个独立自主自尊自强的人,那样对他们不是更好么?”
崔灵仁道:“尝试唤醒他们只会给他们痛苦。就好比一些人现在睡在这座大殿中,大殿大门窗户全部锁死既无法逃出又密不透火,那些人如果继续沉睡下去就会因为缺氧而死。现在你有两种选择,唤醒他们和不唤醒他们。如果不唤醒这些人,他们就会在美梦中没有痛苦的死去;如果唤醒了他们,他们就会眼睁睁看着四周的高墙厚壁历经痛苦挣扎绝望而死。这种情况下你还坚持要唤醒他们么?”
公孙容看一眼天空旋转回来的回旋镖,像一只恼人的苍蝇一般打不死驱不走,真是烦人的灵衍能力,伸手屈指再次弹走,摇摇头道:“你太悲观了,这座大殿普通人出不去,却困不住灵修,如果他们有人醒来并在绝境之中觉醒了灵力,还是有希望打破墙壁逃出升天的。另一方面来说,世界的进步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努力去改变,量变引起质变,这个世界才会向更好的方向进步。毁人希望扰人梦想把人变的饱食终日庸碌不知所为才是真正的罪恶”
崔灵仁怒道:“虚伪!全都是虚伪的人!我们家破人亡时怎么没见到有人来改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