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此事?”长人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错,这件事还差点激化了溥侵父子的矛盾!”
长人的嘴边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突然联想到了二十二年前发生在落日镇的事———他命易玄衣抱走了顾柳烟产下的婴儿。
如今,他明白了,当年他千万遍地叮嘱她要杀了顾柳烟的孩子。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有下手。
易浊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他宁死也不与他们合作。但是,他又夹在史如歌和溥侵之间左右为难。
长人在心底叹了口气:以前他千方百计地撮合易浊风和史如歌在一起,最终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拉拢易浊风。可是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想到易浊风的亲生父亲竟是溥侵!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易浊风,到底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如果杀,史如歌会怎样?如果不杀,便又多了一丝顾虑。怎办?
不行,史如歌绝不能和仇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长人暗自握拳,又对楚绍龙说道:“你去查查金戈和唐钰莹到哪了。想办法拖住他们,别让他们回泉池。”
楚绍龙怔在原地,不解地问道:“师父,那我们原定的计划……”
长人敛了敛眉,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来:“照常实施。”
“是,师父。”楚绍龙沉沉一应,轻一跃身后便消失在了此树林中。
长人怔在原地。心里依然十分地不是滋味。突然,他想再会易浊风一次。
拿着骆姨偷来的解药,易浊风踏着温和的月色,疾行于枫林之中。此季,正是深秋,漫天的红叶染映得他深蓝色的长发看去更加的诡谲。
越过这片枫林,易浊风便跨进了泉池界。也就在这时,他急遽飞动的身形突然静止。
他的脚步定格在原地,他周遭空气中纷飞的枫叶也倏然落下,一切动景忽而静如止水。
好浓烈的杀气!他似乎看到了,前方的空气中,多股气流急剧融合,正向着这边逼近!
他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在这之前,他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杀意。他们升腾而上,无可抑制。
易浊风忍不住拨出了承影剑,又引动了体内的浩淼真气。苍茫月色下,他踏空而起,朝着距离他不足一丈远的这道气流劈去!
两股杀气交汇,地上的枫叶被杀气所激,纷飞乱舞。在月光的映衬下,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凄艳。
仓促间,他却发现这道强劲的杀气竟又渐行渐远。但是,它绝不是受他功力所迫。而是因为,它不是针对他而来。
他们要去哪?难道是泉池?易浊风不由得担忧起来。
不行,他不能让他们靠近泉池。
顿时,恍如海浪般的蓝色涟漪环绕在他的四周,他置身于这道海浪之中,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它追去。
它行驶得特别诡异和隐秘,却又不刻意地避开他。
有时他根本无法料知他们的具体位置,却又能清晰次感觉到它的存在。像在与他捉迷藏一番,它的气息时浓时淡、距离他时近时远。
直至泉池山庄郊外的高林中,这股杀气才消匿得无影无踪。
对方想干什么?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易浊风的脑中有诸般疑问,怔了一怔后又猛然惊醒。他健步如飞,急往庄内赶!
还未进庄门,他已发觉不大对劲。平时日夜有人守护的山庄大门,此时却不见个人影。而且天已拂晓,往常的这个时候,庄仆们都已起床,但今天却安静无比。
随着晨风吹来,还隐隐有股血腥味。
易浊风怔在原地,忐忑不安地推开了庄门。
却见的门前坪地上零零散散地斜躺着男男女女二十多人。他们身体僵硬,成了尸体。浓烈的血腥之气,扑入他的鼻孔。
“如歌……如歌……”易浊风失措地在偌大庄府里窜,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见到史如歌。
是谁做的?是谁杀了泉池派这么多人?
易浊风捏紧了手中的承影剑。
而他命骆姨从溥天骄药房偷得的那瓶药丸,也小心翼翼地被包揽在他的手心。
“如歌,如歌……”他又重复地叫唤了几声,可这四周依然无比沉寂。
易浊风的心涩涩地痛。解药回来了,可史如歌人啦?
他孤傲的身影孑立在史如歌的闺房前。一会后,又有一股无比强劲的气力冲进了周遭的空气中。
易浊风警惕性地快速地回过头,见到的却是气势压人、一脸漠然的长人。
长人背手在他的周围踱步,游弋的目光释放着仇恨的火苗,他冷笑着对易浊风说道:“真没想到,溥侵竟会放你自由。”
易浊风的眼中也带着浓浓的杀意,不等长人停下脚步,他的承影剑已然抵在了他的胸口!他忿忿地问:“史如歌在哪?”
长人还是那副无视一切的表情,冷冷地回应他道:“你没资格问我她在哪。一时辰之前十二小鬼袭击了这里,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整个泉池山庄就已经毁了。”
易浊风的瞳目骤然一缩,他回想着进来时见到的那尸横遍野的场景,不禁心底发束,便问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仙葩草不是已经到了溥侵的手中吗?”
长人的唇角怪异地抽动着,看了易浊风一会他才反问道:“他们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已经被逐出天一教了。”长人的神情令易浊风觉得可笑,他不禁辩解道。
长人讥笑一声,又捏了捏拳,道:“好一句被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