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办什么要事,龚子期自然不会告诉程戈。此时程戈问起,他就淡然一笑,而后回答,“我们出来游山玩水。程兄弟知道的,这川州城远近闻名,繁华热闹得很。”
程戈略有所思,可是同时也冲龚子期点头,说:“哦……游山玩水而已……”
龚子期俊逸的面容依然如同被那微微春风吹拂,又正视程戈,轻轻挑眉,表情好奇反问,“那你们了?程兄弟,你跟史……跟你弟弟又是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刚才史如歌冲龚子期凶,许芝兰看得心生怒意,火气冲冲。此时,许芝兰也离开原先坐着的座位,走到了龚子期的身旁。
因为不满史如歌,所以她凌厉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史如歌。史如歌乃泉池山庄庄主史乘桴的女儿,昨天晚上她已经猜到了。
而史如歌,她正扭头望着别处,懒得再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程戈又好声回答龚子期,“我们也是出来游山玩水。”
“哦……”龚子期也讶然一下。
史如歌忽然想起自己的九天神弓,自八年前借给龚家起,直到今天龚家都还没有归还。好在她还知道,九天神弓乃上古神器,一旦它认了一个主人,那么在那个主人尚在人世时,其他人根本拉不开它的弦,驾驭不了它。
所以一直以来,她也有一种感觉。她感觉,总有一天,九天神弓会再回到她的手中。
不过现在她又望向龚子期,忍不住询问他,“喂,龚子期,话说你们龚家欠我的某样东西,什么时候归还给我啊?”
史如歌刻意不直接说九天神弓,这是由于大堂内还有其他人。此外她也知道,以龚子期的精明,立马就会想到她口中的“某样东西”是指什么。
因为史如歌问出了这个问题,于是程戈的表情也更显严肃了,他静心等候着龚子期的回答。
再视史如歌时,龚子期脸上笑容变得有些尴尬、有些别扭。
在思考好一阵后,他才吞吞吐吐回答史如歌,“这个……我从未经手过,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这次回去了,问过我的父亲了,再捎信答复你……”
史如歌又面浮戾气,轻蔑瞪眼龚子期,再将目光移开,直言不讳说:“我看你们龚家就是不要脸,借到的东西老不愿归还,就想着占为己有!”
听此,龚子期还是努力保持微笑,看着史如歌,但是不再应声。
因为史如歌对龚子期的态度,依然是那么的不客气。而龚子期对史如歌的态度,总是这么的谦和和礼让。所以,站在一旁的许芝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心里感到非常不平衡。
许芝兰剑眉如刀,语气极冷冲史如歌问:“这位姑娘,知道什么叫教养吗?你爹史乘桴不是堪称武林贤士吗,怎么就教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听见许芝兰的话,顿时,史如歌的表情也变得甚是严肃了。她如画般的柳叶眉紧紧揪拧,那么冷静加那么正经的望着许芝兰,说:“我没有教养?那你有教养了?你现在的行为加昨晚的行为,卑劣恶毒,得理不饶人,在我看来连女人都不算。”
也是她表现出来的这种冷静、讲述出来的这些话语,惹得许芝兰甚觉难堪,脸色一阵阴沉。
自然而然,在场的许多人,目光纷纷投射到许芝兰身上。他们当中至少七成人昨晚也住在这里,确实也都见证过了许芝兰的狠戾。
发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许芝兰又咬咬牙,更加厉恨的瞪着史如歌,说:“史如歌你……”
然而,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反驳,话语哽咽的同时拔了拔手中的短刀。
见两个女孩在犟嘴,程戈和龚子期又互视一眼。
然后,龚子期一脸无奈,沉声训斥许芝兰说:“闭嘴!收好你的刀,别瞎掺和行吗?我们龚家确实欠了史家一样东西,她找我询问,天经地义。”
许芝兰总是对龚子期百依百顺,无所不从。此时也是,龚子期让她闭嘴,她又连忙闭嘴。
但是她始终不服气,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改之侧身而站,望着其他地方。她还想:总有一天,她要好好教训史如歌,替龚子期出出气,也替自己出出气。
这时候,程戈也轻声对史如歌说:“如歌,好好吃早餐吧,吃完我们离开这里。”许芝兰对史如歌有敌意,嫉妒着史如歌,他看出来了。为了避免无辜的事端,他们确实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史如歌又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一副懵懂的小模样,再冲程戈点头说:“嗯,好!”
这方面,史如歌是聪明的。她才懒得跟许芝兰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哪怕她故意针对她,还明晃晃向众人揭露他们的身份。她也不再去看龚子期一眼,因为一看到他她的心情便变得糟糕,而且还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龚子期仍旧凝视着史如歌,还启了启唇,本打算对她解释一句,说说抱歉之类的话。结果,史如歌一直专心吃食物,一直没有再抬眸,他便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
吃完早餐后,程戈刻意在整座缥缈楼、在每一个楼层,优哉游哉闲逛了一圈。
因为在走之前,他想再见见楚绍龙和张紫君。可是,里里外外都没有他们两人的身影。毫无疑问,今天楚绍龙和张紫君都不在。清晨天色还没有亮透,他们便先后离开了这里。
张紫君去找她的父亲张垚了。而楚绍龙,他回到了天一教。
临近申时,天一教,天绝殿。
气势恢弘的大空间,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