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飞云瀑那边后,蓝衣男子心中略有所思。刚才那个小姑娘史如歌,她的身份他轻而易举猜到了。
此时,他往他的住所琼华居走,很慢很慢的走。走着走着,忽见前方庄罹和牛猛带着一排兵卫急匆匆也往飞云瀑的方向去。
看见蓝衣男子时,庄罹和牛猛的神色立马改变,变得比较老实且比较紧张。而后庄罹还命令众人暂且停步,自己则走到蓝衣男子面前,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牛猛见之,紧随庄罹一道。
“易少爷。”他们纷纷浅浅作揖说,说完又自行站直了身子。
而此蓝衣男子,自然就是天一教听风堂现任堂主易浊风。
听风堂,素来统领着其他四大堂。所以易浊风在天一教的地步,仅次于溥侵和从未现身的两大护法。
“教主他们已经走了?”易浊风看下庄罹,直接询问,语气极冷极轻。他那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时刻蕴含着毁灭的色彩,令人目眩神迷,不寒而颤。
庄罹又立马冲他点头,有些战战兢兢说,“一个时辰前便走了。易少爷,正好教主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不在的这几天,你务必多操心教内事务……”
听完庄罹这番话,易浊风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又无意识一撇。仿佛他在嘲笑庄罹,觉得庄罹真是多此一举。他跟溥侵,从来都不会同时离开天一教。溥侵一走,天一教里主事的人便是他。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令其他门派的人有机可乘。
他又瞥向牛猛。牛猛见到他,也是怕极了,微低下头。
易浊风又问牛猛,“你们好像很急,这是打算去哪儿?”
平时牛猛都是一脸狡笑,此时他的表情却跟庄罹一致,一脸严肃。他向易浊风汇报说:“现在我们还在捉拿昨晚的那个女逃犯……”
“哦……”易浊风又应着牛猛,长长的应着,心中依然略有所思。
应完之后,他又悠悠提步,极慢极慢往前方走。
如此,庄罹和牛猛暗吁一口气,也回到那排兵卫的前方。
当他们带着那排兵卫、正要继续赶路时,不料,背后的易浊风又停下了脚步。
这一回,易浊风说话声音比较大,告诉他们,“那边不用去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我刚从那边回,没见一个人影……”
易浊风说飞云瀑那边没人,哪怕庄罹和牛猛并不相信,但是最终还是二话不说的相信了。
很快,庄罹又转身望向易浊风,说:“好的。那这一带我们就不找了,多谢易少爷了。”
牛猛又即刻皱眉,甚是不满盯着庄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因为这一点,他很不愿意听易浊风的。他觉得飞云瀑一带必须仔细查找,毕竟昨晚史如歌就是被关在飞云洞里。
然而,庄罹又使劲朝他使眼色。
易浊风早就不管他们了,轻盈的脚步,早就走到前方好远去了。
待他走开后,庄罹又率领那排兵卫折返。尽管牛猛很不服气,最后依然同他们一道。
在确定已经距离易浊风很远后,牛猛才一身火气冲庄罹说:“飞云瀑那一带,真应该搜,仔仔细细的搜。结果易浊风说不用去,你便折返了。等到教主回来,史如歌仍旧没有找到,你当然不急,因为到时候教主要杀的人是我。”
庄罹又稍稍停下脚步,无奈瞥眼牛猛,目放黠光说:“你放心,等教主回来了,史如歌若还没有找到,我也脱不了身。易浊风不让我们搜他的地盘,我们只能不搜,搜了就明晃晃得罪他了。趁着教主不在,他可以随便编一条罪名,一剑取下你我性命。不搜的话,等到教主怪罪时,我们还可以把责任推倒他的身上,由他担待着。”
这一刻,牛猛又觉庄罹真是精明。他的思绪随之豁然开朗,同时神色略显惭愧,对庄罹说:“还是庄大哥高见。刚才,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庄罹又抬了抬手,暂且不跟牛猛计较,硬声说:“无妨!现在,我们就去找找少爷,提前跟他说说这件事情!”
牛猛又连忙点头,说:“行!”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溥天骄的住所瑾华居。
此时,溥天骄坐在正大堂内喝着早茶。刚刚,他也听完了庄罹和牛猛的陈述。
“你们说,易浊风会不会就是我们教内的奸细?我真希望就是他啊,这样的话,我好劝慰我爹趁早杀了他。可是他又实在不像啊,因为他姓易,是我娘的亲侄子。而且我娘疼他比疼我还多……”喝了几口茶后,溥天骄一面手端瓷茶杯、一面观赏着上面图文、一面喋喋不休的说。
庄罹和牛猛紧蹙着眉,认真听着他的话,同时猜测着他的心思。
渐渐的,庄罹又猜到了,溥天骄说这番话,是因为他想干嘛。
溥天骄一直都想除去易浊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这样承影剑便是他的、听风堂堂主的位置是他的、易玄衣的母爱他也可以占据更多。
所以,隔了好一会后,庄罹又小心翼翼对溥天骄说:“少爷,他不像,可是我们可以想办法,令他变得像啊……”
乍时,庄罹的话又惹得牛猛全身发悚。他真心觉得,溥天骄和庄罹,胆子很大!
发现牛猛神色不对劲,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溥天骄便又凝视着牛猛,语气阴阴的说:“牛叔,这一回史乘桴的女儿能够从石牢里脱身,你觉得会不会是易浊风在背后帮她?是的话,你是不是就有救了?即使没有找到史如歌,我爹也不会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