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殷三雨如此不恭敬的话,杨洲脸上怒容更甚。他猛地挥起手,瞄着殷三雨的脸,就狠狠抽了过去!
眼见殷三雨就要受辱,云西的心登时揪起。
可是还没容她多想,情势在下一秒就被彻底反转!
殷三雨眉都没皱一下,抬手就攥住了杨洲扇过来的手腕。
他唇角微弯,狞笑般直视着杨洲,粗重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射出凛冽的光。
“杨大人,您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阴刻冰寒,讽意十足。
杨洲竟被被他凶恶的目光摄得一震,嘴唇不自觉的动了下,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殷捕头,先松手,如今贼人都翻上县衙房顶了,杨大人毕竟是前任典史,自然捉贼心切。”
说话的是后面的符生良。
他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了殷三雨的肩,俊朗的的面容泛出温和的浅笑,又对杨洲道:“杨大人怎么也算是升迁离职了,贼人之书,本官自有处置。”
话及如此,殷三雨才算松了手,豪无诚意的朝着杨洲叉手行了个礼,就硬挺挺的侧迈一步,退到一旁。
云西眸光微微一寒。符生良之前还曾与杨洲剑拔弩张,现在却笑意温煦。这态度不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算是急刹车了。
是什么促使他发生了转变?难道是那封信?
还有尧光白撒的金瓜子,尧光白不是最痛恨贪官污吏吗?又为什么会在县衙撒金子?
这些诡异,原因是不是都在那封信上?
“知县大人说的是。”扬拓冷笑着上前,轻轻扶住自己的父亲,看着符生良,狭长的眼睛轻笑如狐,“家父常年在典史之位,历来尽职尽责,乍一离任,心却还没离开呢。”
这话不软不硬,既保持了杨洲的面子,同时还暗示着自己这个新任典史就在这里。
无形中,给了符生良双重压力。
仅从这一处的心机胆略来看,这个杨拓就绝不是只会花天酒地的坑爹型富二代。
这倒真叫云西有些侧目。
她不禁转过了头,她想要看一看,现在这个场面,符生良又会怎么接。
符生良却压根就没接这个话茬,而是攥着那块帛书,在众人眼前抬手晃了晃,笑容一敛,表情忽然严峻了起来。
他环视众人,肃声说道:“这封信不需哪一个人单独看,这封信必须要公开!这关乎整个滕县衙门的荣誉与尊严!因为这是一封贼人的宣战书!”
众人身子登时一僵,大气不敢出的望着符生良手中帛书!
云西云南也皱了眉,静静等待符生良接下来的话。
符生良的视线沉声继续说道:“这封信上说,他盗九天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一个大盗,从来都是明来明往。”
说着,他的视线意味深长的落在了杨洲身上,“如今行至咱们滕县,目标便定在了杨典史的身上。他要在九日内,即本月二十九之前,每三天动手一次,分三次盗走杨家财宝,并且一定会选中其中鲁王亲赐给杨家的传世珍宝——白练珠下手!而且也会夺得杨典史的项上人头!”
杨洲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就连杨拓听到这里,历来慵懒不羁的脸上也添上了许多恐惧。
尧光白下战书的习惯,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怕的不是他的明目张胆,可怕的是每次他都会提前告知动手日期,却仍次次得手,无一次败绩!
“狂···狂妄!”杨洲颤抖着嘴唇,又惊惧又愤怒的骂了一句。
“杨大人所言极是!”
云西没有想到,符生良竟然大声附和了一句。
就见符生良越发的义愤填庸,说道:“贼人还说,这些金瓜子就是从杨府盗出的,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尊夫人娘家一筐陪嫁首饰。真是胆大包天,狂妄至极!”
杨洲身子顿时向后一摊,怒睁的眼睛越发惊恐,杨拓赶紧扶住了他,自己的脸,却也控制不住的冷汗淋漓。
这种反应,云西很理解。
毕竟,就在昨晚他们一家人都在熟睡之时,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了府,而且还任意的取走了他想取走的东西。
让云西不解的是,这个尧光白都说了要杀杨洲,为什么昨晚不动手,今早不动手,非要冠冕堂皇下了战书才要杀?
真的就只是因为他行事光明磊落吗?又听符生良道:“他还说什么这算是小小警告,后面才是真章!”他越说越愤慨,“如此公然威胁朝廷命官,于县衙大堂肆意撒野,岂非是视我滕县衙门无人?!”
说着,他又转向扬州杨拓,“这次被贼人公然叫嚣,既是打您杨大人的脸,也是打滕县的脸。衙门一定会派出人手,追击尧光白,并且保护杨大人!”
扶着父亲的杨拓木然的转过脸,望着符生良一时竟没说出话来。之前狂傲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云西在心里小小的给符生良点了个赞。
他这一招转移话题,玩得真是漂亮!漂亮得就像周杰伦歌词写得那样,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
符生良看了看殷三雨,认真说道:“殷捕头有句话,说的很对!他就是咱们滕县,当仁不让的第一高手!两位刑房吏断案查凶的本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杨大人觉得需要,在这九天里,此三位可以贴身保护杨大人!决不能给贼人以可乘之机!”
云西云南与殷三雨几乎同时一叉手,大声回应道:“听凭大人差遣!”
不过云西清楚,杨洲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