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淡淡一笑:“钟姐姐可能料想燕青歌能吃我几招?或者我能挡他几剑?”
钟红鸾斟满酒后,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倚窗而立,笑中带愁,愁中带笑。
“庆功酒!如此而已”
江逸尘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还是钟姐姐贴心。”
一股女人的香味忽然靠近,原来是钟红鸾凑身上前。
“好哥哥,可否在搂一次我的腰肢。”钟红鸾一副女儿样,动人至极。
江逸尘微微叹气,伸手一揽,佳人入怀,却听他道:“今日一别,怕是永远。”
“永远在我心里。”钟红鸾埋头于胸口说道。
江逸尘只感觉胸口之处有丝丝凉意传来,他岂能不止这是泪水,但却只能默不作声。
寥寥一面,如此情深。
浪子与风尘女,如此简单不过。
可惜,人生注定有无数个陌路人,陆涵妃如此,张芷芸亦是如此。
腊月二十八,四九城赵家,门庭大开。
一大清早,街上就热热闹闹的。
赵家天女嫁人的日子,轰动整个四九城。
不但是往来的江湖客匆匆而来,就连那些被大雪耽搁许久不曾露面的人,也都出了门,要去哪赵家门前讨一杯喜酒,吃一颗喜糖。
长长的人龙,几乎快要将雪地压低下去。
赵家,从内堂一路张灯结彩直达门前十里之外。
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飘出十里香。
一派大家出嫁女的风采。
十里红妆,天下女子几人能嫁得如她这般风光?
赵家花园,小湖旁,阁楼内。
赵落尘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古时皇后入宫的装扮,也不过如此。
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大致就是这阁中之人了。
对镜而望,只道是自己都不识得自己的模样。
非但没有新娘子的喜悦,反倒是无限惆怅。
天下女,嫁得她这般风光的少有,嫁得这般无奈的也不多,她正巧就是那其中一个。
她不喜出嫁,不愁嫁谁,愁的是心中的淡淡担忧。
“尘儿,小姨很好,你千万不要冲动,那燕青歌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赵落尘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赵家门前。
一长发男子,同样只是一身红袍,不过比起赵落尘却却要粗简了些,但那阳光帅气的脸庞,却依旧让万千少女着迷。
最美是新娘,最帅是新郎,郎才女貌大致如此。
每当有客人进,燕青歌常示以最真诚的微笑,仿佛人生最美之事不过如此。
二狗子来了,秦可情来了,曲非烟也来了,司空若象也来了,刀客、剑客,成群结队的往赵家大院涌去。
这场婚礼场面够大,无论是赵家还是昆仑剑派都说的是,天下人来者不拒,所以宾客数之不尽,不过这也彰显着江湖第一剑派,和四九城大家族的底蕴。
赵家大院上空,有几十号昆仑剑派弟子,御剑而行,天天空中勾勒出一幅壮丽的喜字模样。
往来江湖客,或有人凌空而来,或有人踏雪无痕,但到了门前全都收敛气息,规规矩矩的从大门走进去。
这就是昆仑剑派的尊严!
大院之中,四十七名如花才女再加一位徐娘半老的美女,翩翩起舞,韵味十足。
原来是那风月楼的佳人,只可徐被二狗子拐跑了一个,老板娘顶上了。
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跳的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内堂,一老头,长发长须,右手一道浮尘,身旁一把剑,一袭白衣坐在主位上飘渺至极,一旁的赵子弘身着西装,一古一今,鲜明对比,不过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势都低了几个档次。
好大的场面!
江逸尘自十里之外走来,长长的红毯,全都是上等的布料。
乍一看,他不过是长得颇有些帅气的看客罢了。
那些个本来是来瞧燕青歌风采的漂亮姑娘们,眼见着人群中的那帅气男子,剑眉星目,走起路来腰杆也是笔直笔直的,总忍不住要过去挨挨蹭蹭的搭个讪。若是昨日,他可能还会fēng_liú的调侃一番,如今曲非烟不在,他也心有重担,那些个如花的姑娘并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笑脸,只道一声“冷包子”,而后不再理睬。
随着人龙,他终于挤到了赵家门前。
门前,他驻足不前,燕青歌慈眉善目以礼相待,并未催促他往前走。
打量几眼,确实如外界传言那般,气质面容,还是为人都堪称完美。
这才是真正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若是他和赵落尘相爱,或许倒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只可惜赵落尘说了,他看不上!
“不知是人完美,还是剑完美?”江逸尘淡淡问道。
燕青歌稍稍一愣,随即笑道:“新娘子最完美!”
“这话无差!”江逸尘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