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朝回夜已深,三千世界静沉沉。微微花雨粘琪树,浩浩天风动宝林。烟锁昆仑山顶上,月明娑竭海中心。步虚声断一回首,十二楼台何处寻。
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
故而号昆仑虚。
山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而千万个峰顶各呈奇状,或如乱迭云母.或如斜倚画屏.或如螺,或如菌,或如书帙在架,或如矛头插天,像鼻、狮头、马鞍、人帽,无形不备。
昆仑仙山,大致如此。
山顶云雾缭绕,隐约有剑士御空而行,浩浩剑气,正是人间的浩然正气。
怪不得天下剑客都将这里视为圣地,饶是江逸尘也隐约觉得这里似乎就是自己的归属。
沉默良久,赵落尘一笑醒转:“就是这里了!”
终于到了!
“走吧!”
说罢,江逸尘托起两个佳人飞行而去。
山顶之处,有古时般的宫殿林立,大小无数,但是高耸的主峰却只有十二座,弟子无数,一个个长衫白袍,过着古老的生活。
江逸尘挑了个最近的,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没理由直接飞到中间去。
看那宫殿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武照峰”三个大字,细看几分隐约觉得有剑意在其中。
尚未落下之时,那些正在习剑的弟子,见着天山有人影闪现,乍一看又是倾国倾城的容颜,都以为是仙女下凡尘,一时痴迷,竟忘了剑,惹得教剑的师傅一阵大怒。
教剑的师傅顺着弟子们的视线,仰头一看,立即大怒,喝道:“何方人士,竟敢擅闯昆仑。”
显然他是下过山的,这些弟子大多年轻,终年在山上修行,剑不成,不可下山,也不知世间的女人为何物,故而痴迷。但这教剑的师傅不一样,算不得决定高手,但放在江湖上也能算上一号人物。
“江逸尘,前来拜山!”江逸尘吼道。
随着话落,三人落地。
他们的服装在这里与那些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弟子们见到也稀奇,看到漂亮的女娃子,也下意识的就觉得不是坏人,一个个围了过来,不会搭讪的他们,一个二个抱起剑礼,报上了自家姓名。
殊不知,这天下的女人,漂亮的不少,心肠好的可不多,真巧,他们遇上的两个正是难得的好心肠。
赵落尘掩嘴一笑,只觉得这些弟子们甚是可爱。
这一笑可不了不得,那些弟子们一个二个摸着脑袋,脸上还微微泛红,不敢直视两个美人。
饶是曲非烟见了这些没见过女人的小修士也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昆仑有数千剑客,自然不怕这三人是为闯山而来,那修剑的道士沉思几分,忽然恍然大悟,问道:“你就是江湖上声名鹊起,号称九州第一的剑客?”
“不敢当。”江逸尘抱拳。
本以为自己的名头还好使,哪知,那教剑的师傅,自报了一声姓名之后,持剑相向,说道:“瞧你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我燕师弟剑术超群,冠绝江湖,你如何担得了九州第一的称号?今日一见,非要讨教一番不可!”
这人叫弓河,年约五六十,长发道眉。
如此情况,看来这昆仑虚弟子的消息还不灵通,显然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他为何号称九州第一,正是因为打败了燕青歌,此刻正是正这名气而来。
刚才那些弟子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姑娘的身上,听师傅这么一说,这才特别注意江逸尘,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如此盛名,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弟子们纷纷自惭形秽。
“怪不得能有两个漂亮姑娘跟着!”
有人唏嘘感叹,羡慕不已。
哪个修剑的人,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江湖上闯出个名气,不过他们还小,不懂得。实际上昆仑的大佬们让徒弟下山历练并非是图他们闯出个什么名堂,而是要让他们放下这些虚名专心修剑,故而凡是下山闯荡之后,还能回到山上修炼的,才是真正的昆仑弟子,现在的他们都只是记名弟子而已。
习武先习德,练剑先练心,尽管能入昆仑上的弟子都是经过了心性测验的,但难保长大后不会变化,故而他们学的都只是皮毛,打个基础,入了江湖,也生不了大事端。
江逸尘堂堂一代剑仙,跟弓河往日无缘近日无仇,自然也不会轻易出手,只说道:“我不出剑,你且去通报燕青歌或者无尘。”
不说还好,这一说,那弓河也不知生哪门子气,厉喝一声:“口出狂言,当斩。”
话落,便是一剑刺了过来,这一剑算不上惊艳,但毫不花哨,是杀人之剑。
江逸尘一叹气,一抬手,两根手指头张开,原本极快的剑,在江逸尘面前却慢得跟蜗牛似的,剑尖刚刚穿过指缝,江逸尘两指一掰,可怜的剑又断了。
接下来的事,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本以为弓河会大怒,没想到,他立马就收了剑,连忙剑气地上的碎片,抱着它哭了起来,如丧考妣,嘴里还念道:“寒光!我的寒光……”
这一幕,江逸尘傻眼了。甚至隐隐有种冲动以后再也不毁人兵器了,当年燕青歌的雪霁剑被他弄断了,险些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今日又来一出。
“这个,不好意思。”江逸尘如二愣子般说道。
这一代习剑的人,都将剑视作亲儿子,不向他那样心中有剑,万物都是剑,断了剑就是杀了他的亲儿子,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