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请等一下。”话音未落,秦霜已经朝着老樵夫飞身而来,右手呈爪,一下就抓向老樵夫的面门。不过手上没有气劲,应该不是要取老樵夫性命。
“咻!”就在秦霜这一把眼看就要抓实的时候,一道无形剑气后先至突然杀到,目标正是他的手腕。
感觉到剑气的恐怖锋锐,秦霜心中一紧连忙收回手掌,脚下一顿,止住了身形。面色戒备的扭头看向跟在老樵夫身边的那个一身九龙黑袍的男人。
“阁下是谁?也想跟我天下会为敌吗?”秦霜一脸寒霜,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阴冷的可怕,而且刚才那道无形剑气明显无意伤他,不然以那剑气的度他是万万避不开的。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如此人物。
薛无算看都没看秦霜一眼,而是笑眯眯的拍了拍老樵夫的肩膀。说:“怎样?我就说你瞒不过所有人吧?赶紧的,把脸上的那张皮扒了。”
樵夫叹了口气。眼神也不闪烁了,腿也不抖了,连本来佝偻的身子也挺直了好多。抬手在脸上一抹,扯下来一张做工精湛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伴随着老樵夫扯下面具,一股刺鼻的臭味便冲进薛无算的鼻子里。下意识的撇了撇嘴,眼前这副真容的确是凄惨无比。
样貌普通,眉宇间却是愁苦板结。头上仅有三两撮头,其余光秃秃的头皮上全是核桃大小的脓包,有些泛红,有些泛黑,星星点点的鹅黄浓浆从一颗颗脓包里渗出来。弥漫的恶臭也是由此而来。
“泥菩萨!你居然也来了!?”聂风颇为吃惊,心里也在暗赞大师兄秦霜目光如炬,居然能看穿如此精妙的易容术拿住泥菩萨。
薛无算摇了摇手中折扇,似乎是在把从泥菩萨身上飘过来的恶臭扇走。一脸嫌弃的道:“泥菩萨啊,你这也太臭了吧?瞧你一头苦毒,毒已经遍布全身,就算有火猴帮你吸走一些你也时日无多了。来来来,给本君算一卦,算的好了,本君帮你祛除这一身苦毒也说不定呐。”
泥菩萨看了看薛无算,叹了口气。他一身苦毒缠身,就是因为帮人批命太多,以至于被天谴所致。眼前这人分明是知道的,却还是满面笑容的要自己帮他算卦,又是一个不顾他身死的恶人。为了身边的孙女不被恶人所害,泥菩萨只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二位天下会的大人。请容老夫给这位阁下看看,然后再随你们去见雄帮主可好?”
一来泥菩萨事关重大,聂风秦霜二人不敢过于逼迫。而来,这九龙黑袍的男人实力深不可测他们也不想节外生枝。便点头同意,准备后退一些以示避嫌。
“不用退,儿戏而已,哪用得着如此慎重。泥菩萨,赶紧的,我很好奇你能给本君批出什么花儿来。”
泥菩萨却皱眉朝薛无算问道:“听阁下的意思是不信老夫的本事?既然如此不算也罢。”即便被逼无奈,可泥菩萨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傲气。一个把他顶着天谴算出来的“命言”当儿戏看待的人,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给他批命?
“本君的命在本君自己手里握着,老天爷也改不了。要你算,就是好奇而已。今天呐,你不算也得算。”
见薛无算带着笑单手抚在自己孙女头上。泥菩萨所有的硬气都化为无。连连叹气。却是不再多言。孙女年幼,孤苦无依,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东躲西藏不愿给人算命,就是想多活几年,至少把孙女拉扯成人。如今啊,看来人算还是不如天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泥菩萨拉过薛无算的手,看着掌纹,第一眼就心头疑惑,然后细看,越看心里越是吃惊。此人居然没有来龙,也没有去脉!明明是早夭之命却又被一种煌煌至尊之气所掩盖。明明命中清晰可见的是无边血海杀戮,却又没有半点恶业沾身!这怎么可能!?
世上居然会有这种命格?!
更让泥菩萨心头骇然的是。他每次给人算命都会感觉自己体内的苦毒加重一分。可给眼前这人看,却根本没有天谴降在自己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何?可看出了些什么?”
“阁下,你的命老夫批不了,也看不出。”泥菩萨说话间看着薛无算如看一个怪物。根本想不通世上会有这种人存在。
“你看不出,我却看得出你的命。你这次要是跟着这两人走,到不了天下会你爷孙两便会一命呜呼。其间缘由你是聪明人应该想得明白才对。”
泥菩萨何尝不知?他当年为天下会帮主雄霸批了四句命言。前两句好,后两句坏。就因为知道雄霸秉性,他才隐姓埋名。怕有朝一日雄霸找上门来要他化解后两句的“坏”。要是能化解他又何必躲?雄霸的命言是“死命”不是“活命”,人力有限又怎么可能化解得了?而一旦他无法让雄霸满意,后果自然不需多言。
“你愿意救我?”
“救你?不不不。你理解错了。你要用你的卜卦手段来换你的命。本君只做交易,不救人。”
“可卜卦手段只能面授没有秘籍,何况也非一两日能学得皮毛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大声的说你愿意把你一身的卜卦手段传给本君就行,其余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如何?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泥菩萨心知此去天下会自己必死。而眼前这个神秘人虽然目的不明,但却至少在他身上泥菩萨看到了一线生机。虽然不明白不用自己教对方又如何学会自己的卜卦手段,但此时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