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花径跑出来,看到了村庄。.
村庄里的酒楼前,已经有人坐在那里等开饭了,店老板正在屋后剖鱼呢,我赶紧走过去,从怀里取出陈柔的照片道:“老板娘,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哈?”
老板娘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认真地看了两眼道:“没见过……”
“谢谢啊!”我收起照片,往村里走去,一路上,逢人就问,从村头问到了村尾,问到最后一家的老太太时,她回到家里找出老花镜看了半天,这才说道:“我好像见过她……”
“老奶奶,你是在哪里见到的,当时的她怎么样?”我连珠炮一样问道。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这都是几天前的时候事情了,那一天,天阴沉沉的,我在那里收被子呢!”老太太指了指不远处的晒谷场。“那里,对,就是那里!”我捞着被子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子穿村而过,依稀就是她了,不过我老了,记性不大好,也许不是啊,我只看到侧面,只是觉得她走路的样子与照片中的女子有些相似……”
老太太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孤独,对,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孤独,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陈柔给我的第一感觉也是孤独,就像是开在山崖上的一朵清冷兰花一样。
即使身处茫茫人海之中,她的孤独仍旧是那么明显,仿佛外面的世界都与她无关,她的照片,看久了会让人心疼,她的背影,看久了会让人心痛,让人暗生怜爱,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我不知道我与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有没有让她的孤独感稍减,如果是这样,我的心里也好受一些。
不用说陈柔的相貌,只“孤独”两个字,就已经让我判定,那天从老太太眼前经过的就是陈柔。
我殷切地问道:“老奶奶,你知道她往哪边去了吗?”
老太太指着出村的路道:“往那边去了!”又唉了一口气道:“都那么多天的事情了,只怕是早已经走远了,小伙子,祝你好运吧!”
“谢谢!”我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往前而去,前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川,县志上记载,这里才是抗战时期中国军人与日本小鬼子决一死战的地方,一来因为山势地形的原因,这里易守难功,二来,后面的山势更加的艰险,即使败了,也有地方可退。
不过因为没有人花钱开发,声名远不如前面的桃花林,甚至县里有意识地将属于这里的历史往桃园移,以让桃园的故事变得更加的丰满。
这是一个很悲剧的事情。
我看着横亘在眼前山的群山,心想不会是因为虎愁山上死人太多,怨气盈野,出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僵尸,然后,陈柔是来对付僵尸的?她知道此行凶险,所以就没有带上我?
嗯,应该就是那样!
至于她为什么失踪了那么久才出现,原因也很简单,在做大事之前,总得有万全的准备吧!找到一件适手又威力强大的法器可没有那么简单呢!那她找到了吗?应该找到了,我心里想,她虽然孤傲,其实骨子里是个很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想到这里时,我已经走到了虎愁山前,我就像是一个寻参客一样,而陈柔,就是这一片山中独一无二的灵参,我要找到她!
我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山谷,也从泥土之中扒拉出了许多的人骨,我没有时间去找吃的,便折了山上的杜娟花做午餐,晚餐。从天亮找到天黑,又从暗夜找到天明,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我终于绝望了……
让我绝望的并不是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却没有找到陈柔的踪迹,而是虎愁山上虽然埋有不少尸骨,却没有我上山之前预料的沉重阴气,也就是说,我之前假设陈柔用心所学除魔卫道便不存在了!
既然不是来虎愁山“除魔卫道”那便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她有可能已经离开此地,有可能更远地离开了此地,六七天的时间步行都能够走上两三百里路,要是坐车,都可以绕着中国转上一圈了。
我产在被夜露打湿的草地之上,看向那绵延起伏的山脉,手里紧紧地握着陈柔的手帕,冲山谷喊道“陈柔,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可知道我在找呢?”回答我的,只有被惊起的飞鸟。
直到明月东升,我才感觉意识慢慢地回到了身体,我站起身,往山下走去,一直到路过桃林,我才想起,我离开之时都没有跟方圆打招呼呢!而她还带着一具死尸,希望没出事吧!
我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我离开他们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最后一个电话就在半个小时前,而这么多的电话,我竟然一个都没有听到,我这才意识到,从发现陈柔的手帕开始,我便沉浸到了自我的世界,外界再没有东西能够影响到我,一直到我从无边失落之中醒来。
我赶紧拨方圆的电话,好一会儿才被接起,电话里头,方圆的声音有些恼火“师兄,你去哪里啦,你可将我给坑苦了!”
“对不起啊!”我还是第一次向方圆道歉,问道:“你在哪里?冯高医生呢?”
方圆说道:“冯医生已经被他的家人接回去,入土为安了!重点是我啊,我被关在岑城的警局里了,马上就要被以辱尸罪起诉了,师兄你赶紧过来救我啊!”
“辱尸罪?怎么会这样?”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是这样的……”方圆正要往下说呢,电话就被人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