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晚荣虽然心里没有底,心里很是不舍,但却知这是一条必经之路。他接过了那份文稿,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康晚荣刚退出去,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大步地走了进来。
“林府丞,你为何要将徐大发关到大牢里?”徐璠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显得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跟着徐阶矮瘦的身材不同,徐璠的身材显得高大魁梧。这时怒气冲冲的模样,加上身上穿着四品官服,倒有几分震慑力。
有两个书吏原本是要阻拦的,但却慑于对方的官威,以及对方的身形高大,此刻担忧地望向了林晧然。
“徐少卿,还请稍安勿躁!”
林晧然先是屏退那两个书吏,抬眼望向徐璠,只是听着他说话的口气,心里却是涌起一份不爽。
徐璠身为太常寺少卿,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京官。虽然这个官职没有什么实权,但在这个位置上有着很大的优越性,有机会一步跨到六部侍郎上。
只是很多事情,却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他是翰林院出身的正四品官顺天府尹,而徐璠不过是官萌入仕,哪怕是二甲进士出身的太常寺少卿都不敢跟他如此说话,更别说徐璠这种官萌入仕的官员。
偏偏这位徐璠如此的目中无人,进来便是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当真是有些可笑了。
“林府丞,我不管你们兄妹唱的是哪一出,现在马上给本官将人放了!”徐璠完全没有将林晧然放在眼里,当即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林晧然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得蹙起,心里的不满更甚。
“哥,不能放,他是杀人犯!”
正是这时,虎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道。
杀人犯?
林晧然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惊讶地望向了走进来的虎妞。
本以为这又是一起欺男霸女的普通民事案件,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事涉到一起凶杀案,而那个徐大发竟然是杀人犯。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徐大发前些天才到京,怎么可能会杀人,分明是你带着捕快在闹市胡乱抓人!”徐璠扭头望向进来的虎妞,当即大声怒斥道。
虎妞面对着指责,整个人亦是怒了,当即据理争辩道:“我哪里是胡乱抓人了呀?他就是杀人犯,不仅是我知道,我哥也知道!”
“我知道?”
林晧然正等着虎妞讲清楚缘由,但听到这话,却又是当场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到京后仅是在通州驿站遇到一起凶杀案。但那个案件却以自杀结案,哪怕凶手是徐大发,那他亦不知道才对。
“哦?倒是稀奇了!本官倒要听一听,你们兄妹是如何将一个才到京城数日的本分人,冤枉成为杀人犯!”徐璠脸笑肉不笑地道。
林晧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由得担忧地望向虎妞,却不知道这野丫头会不会要“坑哥”了。
“他不是最近杀的人,而是四年前,那时我跟我哥都看到了,还是我们报的案!”虎妞仰起那张肉墩墩的脸蛋,一本正经地说道。
话说,当年林晧然跟虎妞在鼓楼一带,遇到还是小不点的小白,而后跟随小白到了一户徐姓人家,在井里发现了一具死尸。
事情到了县衙,县衙当即将徐员外列为嫌疑人。只是在缉拿这一个环节上,却是遇到了阻碍,这位徐员外已然是逃之夭夭。
此次再度重返京城,小白却是找到了昔日的“杀母仇人”徐员外。在虎妞的帮忙下,终于将徐员外抓到,并带回了府衙的大牢之中。
“你没抓错人,徐大发就是那位徐员外?”林晧然感到一阵愕然,然后认真地询问道。
虎妞用力地点了点头,显得极认真地脆声道:“是的!他是杀死小白娘亲的大坏蛋,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认得他!”
却只能怪徐大发倒霉了,如果当初遇到其他人,他或许能够逃过律法的制裁。只是却是惹上了虎妞,偏偏还被虎妞在京城遇到了,自然是在劫难逃。
“小丫头,你的故事编得很精彩,但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我族叔是第一次来京城!”徐璠冷漠地望向虎妞,显得很淡定地说道。
咦?
林晧然听到这话,顿时又是一愣,不由得望向了徐璠。发现他的模样不像是无的放矢,整个人显得有恃无恐的模样。
虎妞却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当即认真地争辩道:“我怎么可能认错呀!四年前,我就见过他,小白都还记得他的气味,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的长相呢?”
“林府丞,我可以证实我族叔是第一次来京,你可以进行查证,还请即刻放人吧!”徐璠却不理会虎妞,转而对林晧然进行施压道。
林晧然面对着徐璠的施压,却是淡淡地拒绝道:“有没有杀人,徐大发是不是第一次来京,本府丞自会查证!徐大发现在事涉一起凶杀案,人根本还得扣留在府衙大牢,徐少卿请回吧!”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柿子,更明白软柿子根本无法在京城这个大旋涡中生存,当下面对着自以为是的徐璠,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退让。
“你是要跟我们徐家作对吗?”徐璠的眼睛一瞪,怒声进行质问道。
林晧然并不怵,当即针锋相对地道:“徐少卿,何出此言?”
“徐大发一直在替我家做事,你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