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黎好笑地替安宁将眼泪擦掉,却又怎么都擦不完,只好笑道:“安宁,你哭起来难看死了,再不停下,小心被人家见了,都不想娶你了!”
顿了顿,她在安宁耳畔轻声强调道:“尤其是子芽哦……”
安宁脸色刹那变得通红,却也止住了眼泪,嗔道:“没人愿意娶我,我就一辈子跟着小姐做老姑婆!”
刘伯这边和凌逸辰寒暄了几句,听到安宁这么说,忙道:“这可不行!我女儿怎么会没人娶!安宁你放心,干爹一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卿黎一听乐了,连连道是,唯有安宁脸色越来越红,跺脚道:“干爹!你,你也取笑我!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竟是一溜烟落荒而逃,看得在场几人都是纷纷笑出声来。
“刘伯,父王近况如何?”凌逸辰出声问道。
虽然他听卿黎说父王的身子已是稍有起色,但是毕竟也隔了两个多月,什么变数都是有的。
刘伯欣喜道:“王爷这两个多月来身子一直不错,安宁每天都会送养生粥点过来,兰溪又是幽默活泼,时常将王爷逗得开怀大笑。这些日子王爷也已经开始服药了,心情开朗,现在身子可比以往好了不少!”
这一切都是世子妃交代好了的,有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这么细心照料着王爷的身子,加上这些药膳药饮,想不好都难!
卿黎欣慰一笑。
她不在的时候,安宁和兰溪也是帮了她的大忙,回去可得好好谢谢她们。
凌逸辰也是极为感动,紧了紧卿黎的手,望向她完美无瑕的侧脸。心中软的一塌糊涂。
“如此便好,父王现在在哪?”凌逸辰问道。
“王爷正在后院下棋。”
凌逸辰点了点头,便拉着卿黎一路走去。
后院的大榕树下。凌瑞端坐在棋盘前专注望着棋盘的局势变化,只是在听闻了脚步声时。也很快抬起了头。
眼前一对璧人,男子高大俊逸,女子温柔娴雅,彼此脸上如出一辙地带着柔和微笑,对视间都有情意流露而出。
凌瑞欣慰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舍得回来了!”
卿黎不好意思地笑笑,凌逸辰则大大方方拉过她往凌瑞对面一坐,随意看了眼桌上的棋盘。笑道:“父王,自己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我们父子俩也很久没有好好对弈过了……”
他拿起一粒白子,“啪”一下就落下一子。
凌瑞怔了怔,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酸涩。
自从盈夏去世后,辰儿就远走戍边,十年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他自己,沉溺在过往的伤痛里,对这个孩子也是不闻不问,任由他去。
正如他所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对弈了。就连像如今这样平和地坐在一处,都已经不记得隔了多久……
凌瑞沉沉一叹,望了眼始终在凌逸辰身边浅笑着的卿黎。倏地轻笑出声,亦是拿起一粒黑子落下,一边叹道:“年轻人切莫心浮气躁急功近利,应当泰然处之统筹大局,这么些年,你的脾气怎么还是没变?”
说话间,已是收了一片白子。
凌逸辰面色不大好,而卿黎却是噗嗤一笑,更让他脸色一黑。硬是说道:“那是白子本就处于劣势!我们重新来!”
凌瑞淡笑地点点头。
一个下午,两人在棋盘上鏖战。可惜,还是以凌逸辰连输三盘告终。
不过。他倒是没有显得多么沮丧,反倒满面笑容。
若不是卿黎见凌瑞脸色有些不好了,念及他身子比较虚,提醒他该休息了,可能凌逸辰还要再大战几盘。
凌逸辰对卿黎所说向来信服,便也催促凌瑞赶紧去休息,这才带着卿黎回了揽月阁。
已是接近傍晚,揽月阁中正是热闹的时候。
兰溪自从听过安宁说卿黎回来了,两人便一起合力做了许多小菜,又是吩咐了煮好热水,好让他们沐浴休息。
揽月阁中,一片欢声笑语,只是院外一个湖蓝色身影静默地站着,神色黯淡地听着那热闹的声音。
后来,等到卿黎沐浴完之后,由安宁伺候着解开发髻梳理的时候,听她禀报道:“小姐,我听揽月阁的门子说,温岚在外头呆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进来也不离开,就那么站着,好生奇怪呢!”
兰溪也在一边帮腔,点头道:“是呢,温岚真的很奇怪,好像很不喜欢我们一样。从前就是对我们不冷不热的,这两个多月我们去伺候王爷,她就更不待见我们了,老是还要我们去做一些杂事,我们又不好不依……”
她嘟着嘴,很是不愉,“我们是小姐的丫鬟,说白了便是小姐的人,自当是听小姐的吩咐的!她虽说是王府的管事大丫鬟,但哪里可以吩咐我们嘛……”
话还没说完,安宁就瞪了她一眼,立刻让兰溪讪讪地闭嘴。
安宁柔声道:“小姐,其实也没有兰溪说得那么严重,温岚是王妃身边的人,在府里地位本就挺高的,有点架子也正常,断没有什么。”
卿黎笑了笑。
安宁确实要沉稳多了,但兰溪说得也不会是假话……
她皱了皱眉,问道:“那王妃呢?她近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据她所知,父王是不喜欢陆婉秋的,也给她单独划了一个院子,平时都不会踏足一步,便如养了个闲人一般,对她不闻不问。
而陆婉秋也不去讨好凌瑞,兴许是知道讨好也无用,便干脆不再费心费力。
所以陆婉秋平素最常做的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