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灼烈的、炙热的、狂喜的、兴奋的情绪,最后全化成了一枚轻吻,落在卿黎额间。
他开心地执起她的手,郑重道:“相信我,不会太久的……”缱绻的眸光粘连在她脸上,好像是要将她印在眼里、心里。
卿黎发现,现在除了点头,好像做不了什么事。
给他一个浅笑,卿黎淡淡回道:“好。”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的话,那便是说一说也无妨。
凌逸辰像是一个得了糖的孩子,咧着嘴笑了半晌,直到上次在花满楼见到的那个暗卫穆仓出现,他这才不舍地离去。
卿黎始终含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明显凌乱的步伐,僵硬的动作,似乎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却又在无意之间放慢了脚步。
回味过来,卿黎竟觉得有些微醺了。
这样人高马大英挺伟岸的男人,竟在她面前会有小男生的纯情和纯真,细细想来,真的是件很有趣很美妙的事。
指尖轻抚上眉心,那里似乎还残余着他薄唇的温度,如他的感情一般,灼热而强烈。
低低笑出声来,卿黎又忽然眼神扫向身后的一块摆设的巨石,一抹粉色的裙角在葱绿中很是刺目。
清咳一声,卿黎好笑道:“思迩,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这个丫头,要藏也不知道藏好一些……
凌思迩一愣,还没走出来,便先靠着石块吃吃笑起来,清脆而肆无忌惮的声响如银铃一般悦耳,卿黎也只得无奈摇头。
终于凌思迩笑够了,捂着肚子从石块后走出来,小脸染上了一片红晕,明显是刚刚憋笑憋的!
她跌跌撞撞走到石凳上坐下,趴在桌上直喘气。“哈哈,我从没见过辰皇兄这个样子!哈哈,太搞笑了!”
一直都以为辰皇兄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却原来在姐姐面前完全是另一个模样!姐姐可真厉害!
凌思迩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其中毫不掩饰对卿黎的憧憬。她笑嘻嘻地凑到卿黎耳边,小心翼翼问道:“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御夫宝典啊?也借我参考参考呗!”
姐姐连辰皇兄都能搞定,肯定有什么“武林秘籍”的!她也要学过来,以后用在段俞风身上!
御夫……宝典?
卿黎嘴角无力地扯了扯,苦笑扶额。
老天,这个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没营养的?
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卿黎指着她包了层层纱布的手臂说道:“一天到晚尽说些胡话!先把伤养好再说吧,这几天给我安分点!”真是不让人省心。
凌思迩瘪了瘪嘴,轻抚着手臂上的纱布。
这里还是很疼。现在一天到晚裹着,还会很痒,可难受了!
姐姐说,这只手臂会留疤的,要让疤痕淡化。也得好几年的功夫……
段俞风会不会因此嫌弃她的……
凌思迩乱七八糟地想着,兴致不高,往凳子上坐下,就是看到桌上放置的水晶糕,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撑着脑袋,怔怔看着手上的纱布,那种眼神还带了些悲戚……
卿黎轻叹一声。走到她对面坐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若他真的在乎你,就不会介意其他,若是他对你无心。你便是比那月宫嫦娥还要美艳动人,在他眼里也不过与路人无异。”
顿了顿,卿黎拿起碟中的水晶糕吃起来,味道确实不错,父王应该会喜欢的。
看思迩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卿黎只将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怒了努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不用为他刻意改变自己的。”
情爱,往往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倘若非要一方做出妥协让步,卑微地求取,那也不会太过长久。而若是段俞风只在意一个人的皮相,只能说明他太肤浅了!这样的情可要不得……
凌思迩细细一想,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等我伤好了,我还要去找他!”她漂亮的的杏目里染上坚定的光芒,笃然地点点头,然后便拿起碟中的水晶糕吃起来。
她要快点好起来,这些天不见,真的想他了……
见凌思迩恢复了活力,卿黎欣慰一笑。
思迩的执念真强,若是有机会,她也想试探一下段俞风,看看他对思迩是否也有不同……
何况最近陆家发展的势头愈发强盛,便是如段俞风也快沉不住气了,寻找合作之法是最快的途径。
她想,那个人早晚会找上门来的!
……
听说父王将自己锁在书房,谁人都不见,如此已经有三四天了。
自从初次来王府时,卿黎进过凌瑞的书房一次,之后便再没有来过。
门口只守着一个中年人,据说是父王身边的长随,自小跟着长大的,他姓刘,因为伺候着王爷,所以大家都尊称一声刘伯。
卿黎让安宁端着托盘候在一旁,自己则走上前去,“刘伯,父王可在书房?”她明知故问,其实也是想通过刘伯知道一些关于父王的现况。
刘伯自小跟在父王身边,对父王的心思是一清二楚的,同时也极为关心他,所以也不会忍心他如此自暴自弃下去,此时应该会愿意与她详谈。
确如卿黎所料,刘伯见了她很高兴。
虽然平日与世子妃没有什么交涉,但也听说她的医术了得。
王爷在书房已经几日了,他如何劝也不管用,本就是虚弱的身子,怎么还能承受得住?他早就巴不得世子妃来看看了!
他也知道王爷对这个儿媳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