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只有他不想要的,从没有他得不到的。
从他的生活一朝天翻地覆时开始,他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长久谋划。
既然那个人他已经放不下了,那便是用尽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
同一片夜空之下,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苏安始终候在一旁,时不时磨墨端茶。
这几日的事总是特别多,皇上每每都要批阅到深夜,他也只能候在一旁。
目光投猓苏安微皱了一下眉,踌躇良久才躬身轻声说道:“皇上,德妃娘娘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未曾从奏折中抬眸,凌初手下依然不曾停顿,只凉凉地丢出一句话:“不见。”
“是。”苏安身子又低了几分。
自从太子得了那场怪病,后来被世子妃治好之后,德妃娘娘总是为这事来找皇上申诉,希望能找出加害之人,可是吩咐了下去调查,却迟迟不曾有动静。
德妃娘娘也是跟了皇上多年了,也该了解皇上的脾性。他是不愿为这些事劳心费神的,偏偏因为涉及到了太子,娘娘就是紧咬着不放,也让皇上愈发的厌烦。
事实上,太子糟人加害,也是一件大事,虽然最后安然无虞,可皇上也没多放在心上,处决了郭太医之后便撒手不管了。
便是他在皇上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也依旧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也同样的,他不敢去猜。
身为奴才,就应该少说,多做!
御书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油灯时不时爆出的噼啪声,还有凌初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响。
苏安有些犯困了,他毕竟年纪大了,熬到这么晚也渐渐力不从心。
伴着“啪”一声脆响,最后一本奏折被合上,将苏安的瞌睡虫彻底赶走,他即刻说道:“皇上忙完了,老奴服侍皇上安歇吧……”
凌初并不急着起身,印上皱纹的手抚过奏折的黄绫封面,轻轻摩挲着。
“辰儿走了吗?”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眸光却瞥向了桌上安置着的一沓信笺。那是凌逸辰上回从驿站搜来的,顾少珏施计得来的治国之道。
而顾少珏之所以将这些留在那里,并未带走或是销毁,无非便是对他的一种挑衅罢了!
苏安微怔,很快便答道:“是的,世子爷未时就出发了,现在应该已在城外军营了……”
“嗯。”淡淡应了声,他拿过那沓纸,不知是第几次翻看了起来,眸光始终沉静如水。
这样的安静,苏安也有些受不了,但他也没有不识相到上前打扰。
厚厚一沓纸张翻阅完毕,凌初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手指轻敲着桌面,貌似喃喃自语道:“辰儿这一次可真是立了大功啊!”
将西川所有的据点一并铲除,这个结果可是大大地让人意外惊喜,却也同样让他担忧起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孩子的实力已经这么强大了……
甚至,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整件的事端之中,连墨儿都参与了,说是他引起的也并无不可。
这些孩子,一个一个翅膀都硬了呢……
苏安也没注意到凌初眼中的暗沉,全当是他在夸奖世子了,于是也便附和道:“是啊,世子爷的本事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百姓们都说,只要有了世子爷,水墨便可以一直太平下去呢!”
他啧啧称赞着,“这次世子爷立了大功,听说连世子妃也出力了!提刑司张大人看不出来的症状,若非是世子妃提点了一下,怕也没有这么顺利,这两人可谓珠联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