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光像是点燃了半边天,黑烟滚滚,旁边的店铺也未能幸免,一起被大火无情吞噬。
街道对面停了一辆路虎,钟斐坐在驾驶座,黑眸映着对面的火光,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一片森冷漠然。
陆臻坐在钟斐旁边,他说:“钟敬到是能豁的出去,为了不让你找到他,干脆把夜总会都给烧了。”
钟斐点了一支烟,火星明灭间,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和不远处的黑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眯缝了一下眼睛,“他不是为了躲我才放火的。”
“那是?”
钟斐吸了一口烟,再缓慢地吐出,“这间夜总会是他用来交易毒品的联络点。”
陆臻皱起眉,表情惊愕,“他……”
钟斐点了点头,神情一瞬间有些复杂,“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钟敬了。”
梅爷收养的这五个儿子,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用价值,钟敬是最小的,也是接触核心最少的,他比前四个人都要干净得多,可是到了最后,梅爷倒台后,钟敬却变成了陷得最深的那一个。
钟斐掐灭了烟,关上车窗,转回头,脸上那最后一点点复杂也消失殆尽,他启动车子,离开了长帆街。
把梁冀送回家,江栀调转车头,往宋成爱家开。
宋成爱降下车窗,从口袋里摸出烟,问江栀:“要么?”
江栀从沉思中回过神,对宋成爱说:“不了。”
宋成爱靠着椅背,夹烟的手指搭在窗沿上,看着过往的风把烟雾吹散。
整个城市灯红酒绿,越是繁华,就越是让人觉得落寞,那些压抑在心底最深处隐蔽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宋成我送到第五监狱吧。”
江栀看了宋成爱一眼,宋成爱的面容掩映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宋成爱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宋成爱的异样。
就像今天这种事,有客人欺负店里的人,宋成爱让保安打发一下也就行了,很少会亲自动手,更遑论会闹到警察局了。
江栀大抵也能猜到宋成爱出现异样是因为什么,她没有多问,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了第五监狱。
黑夜中,高高的墙壁矗立在那里,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蝉鸣,一点人声都没有。
江栀把车停在路边,宋成爱推开车门下了车,她并没有走过去,而是靠在车身上静静地看着那高耸伫立的墙壁。
她曾经无数次来过这里,每一次都是满含希望而来,再满身失望而归。
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再走进这里,因为里面的人会出来。
江栀跟宋成爱并排站着,她问:“还有几天?”
宋成爱说:“十二天。”
她以为自己会无比期盼这一天的到来,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推进,她却觉得非常害怕。
不是期待,也不是欣喜,更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这是宋成爱心里最真实最直白的感受。
江栀偏头看着宋成爱,安慰道:“你一定会等到他的。”
宋成爱没说话,她抬起头,凝视着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耀眼而璀璨。
忽的,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宋成爱许了一个愿。
祝我美梦成真。
……
陶瓷展览会正式开幕,江栀一大早就赶去了展厅,展厅里满是工作人员,又是试音响,又是试大屏幕,还没开始,就隐隐有了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
江栀工作室的展位是在展厅西区,江栀径直走过去,杨晓岚已经到了,正在做着最后的确认。
“杨老师。”
杨晓岚听到声音转头看了江栀一眼,“来了。”
董珍珍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看着江栀眼睛一亮,“哇,小栀你这身旗袍好漂亮啊。”
杨晓岚很重视这次展览会,为此还专门订做了一批服装,男的穿中山装,女的穿旗袍,江栀身上这件是深蓝色的旗袍,内敛却不失华美,长发用一根发簪盘了起来,眉黑而长,唇色红艳,就跟旧上海的人物画报似的,复古而风情。
江栀笑了笑,“你的也很好看啊。”
董珍珍刚要说话,杨晓岚忽然叫了她一声,董珍珍应了一声,对江栀摆摆手就跑了过去。
江栀在展区转了一圈,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钟斐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回头。
江栀笑了笑,这家伙还学会玩神秘了。
把手机放回包里,江栀转回头,钟斐就站在她身后。
不知是不是巧合,钟斐今天穿着一身和江栀的旗袍同色系的深蓝色西装,熨帖又挺括,裤脚笔直端整没有一丝皱褶,衬得他身材异常高大颀长,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在江栀打量钟斐的时候,钟斐也在看着江栀,漆黑的眸子目光极深,隐隐划过一抹红光。
江栀朝钟斐走近一步,眨了眨眼睛问道:“我今天漂亮么?”
钟斐没说话,抬手摸了一下江栀的脸颊,今天她脖子上没缠绷带,只在伤口处贴了纱布,正好被旗袍的领子挡住了,脖颈修长白皙,像高贵优雅的白天鹅,身上的旗袍完美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长腿在高开叉的裙下若隐若现,性感十足,有一种古典美。
江栀勾起唇角,轻声说:“你要是喜欢的话,不如我们晚上来一场制服play?”
钟斐看着江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尾轻挑,勾勒出一个妩媚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