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激闪,剑气漫空。
师妃暄的色空剑化作满天光影,把曹牧云笼罩其中。
她像是翩翩起舞的仙子,在剑光中若隐若现,似被淡云轻盖的明月,森寒的剑气飘摇往来之势有若狂风刮起的旋雪。
以心驭剑。
师妃暄的剑法绝无成规,但每击出一剑,都是针对曹牧云的弱点,每一剑都有千锤百炼之功,巧夺天地之造化。
最厉害是她剑锋发出的剑气,有若泻地的水银般无隙不入,教人防不胜防。
曹牧云手按剑柄,然后又移开。魔种感应之下,有另一股更加宏大的意志,遥遥的关注着这一战,令他无法全力以赴,施展出至快飞仙之剑。
“这尼玛也叫云游天下,踪迹难觅。分明是尾随而至,暗中保护。”
曹牧云心中吐槽一句,右拳击出。
“蓬”!
拳剑相击,劲气四射,罡气激荡。
“仙胎”和“魔种”同时震动着,彼此之间的感知越发的清晰。
前者主生,后者主死。一正一负,两极相对。
曹牧云周身窍穴大开,天地灵气源源不绝的被他纳入体内,化做了汹涌澎拜的拳劲,向着师妃暄宣泄而去。
师妃暄手中的色空剑震颤,无量剑气喷涌而出。
二个人以攻对攻,却是势均力敌之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发的激烈。“魔种”和“仙胎”之间的感应也更加的强烈,触及到了深层次的奥秘。
那是生之奥义,是死之秘藏。
曹牧云体内的“魔种”迅速成长,不停的向着更高层次攀升。
与此同时,师妃暄身上的气质也越发的超凡脱俗,仙姿绝世,难以言说。
色空剑黄芒横空,剑光烁闪,连环十多剑,每剑均是朴实古拙,偏又有空山灵雨、轻盈飘逸的感觉。
曹牧云凝立不动,纯以精奇玄奥的手法,着着封挡,犹如任由怒潮急浪冲击的深海巨礁,永能屹立不倒。
气劲漫空,呼啸连连。
师妃暄花容静如止水,进入无人无我的高妙境界,色空剑来去无痕,式式均是妙至毫巅的杰作。看似随意,但无不是最能针对敌手的高明剑招。
只可惜,她的剑势已经攀升到了极限,但是曹牧云的潜力却仿佛深不可测的大海,永远没有尽头。
忽然,曹牧云收拳而立,师妃暄还剑归鞘。
动静转换之间,都是那么的自如。
四处激荡的气劲逐渐平静了下来。
小桥流水,美人如画。
下一刻,美人消失不见,小桥亦轰然倒塌,声音在黑暗之中传出了很远、很远。
曹牧云几个纵跃,没入了黑暗之中。
等他再一次出现,已经到了城外的汉江江畔。
一叶轻舟,横在浪涛汹涌的大河岸五丈许处,随着浪涛摇摆起伏,竟没被水流冲带往下游去。
船上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躯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曹牧云踏波而行,落在轻舟另一端,看着坐在船头的高人,道:“宁道长现身相邀,所为何事?”
被誉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仍凝神注视手中垂丝,忽然面露喜色,像小孩子得到宝物般嚷道:“有鱼儿上钩啦!”
鱼竿上提,钓到的鱼肯定重达数十斤,整条鱼竿竟吃不住牵力的弯曲起来。
宁道奇脚旁的鱼篓仍是空空如也,这显然是他钓到的首尾大鱼,不过若此鱼确如钓竿呈示的重量,保证塞不进小鱼篓去。
钓丝缓缓离水,赫然竟是空丝,没半个钩子。
鱼丝在半空荡来荡去,宁道奇就真的钓到大鱼般一把揪着,手中还呈示出大鱼挣扎,快要脱钩,鱼身湿滑难抓的动作景像,全无半点做作,真实至令人怀疑是否确有尾无形的鱼,给钩在无形的钩子上。
一番工夫后,宁道奇终把无形的鱼解下,钓竿回复本状,他熟练的把“鱼”放进鱼篓去,封以篓盖,然后朝曹牧云瞧来。
这是一对与世无争的眼睛,瞧着它们,就像看到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久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
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
宁道奇轻拍脚旁的竹篓,露出垂钓得鱼的满意微笑,仰首望天,柔声道:“看!星空多么美丽,在人世间不可能的,在星宿间将变成可能。”
曹牧云仰观壮丽的夜空,脚下小舟在浩荡的河面随波起伏,点头道:“今晚的星空确是异乎寻常的动人。”
宁道奇仍目注星空,油然自若的道:“四海八荒,千山万水,唯我圣宗,武林称王。邪帝甫一出道,便以净念禅院的灭亡,来宣告自己的存在,这让老道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曹牧云问道。
他知道宁道奇是想点化自己,事实上,此人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尽其所有力量的体现,以营造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氛围。
只可惜,这终将是一场无用功。
宁道奇又露出充满童真意趣的动人笑容,循循善诱地柔声说道:“以前天下有三神,南为南帝,北为北君,中央之神名浑沌,待南帝北君极厚,于是南帝北君聚在一起商议报恩之法,想出人皆有七窍,以作视、听、饮食和呼吸,于是为浑沌每天凿一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