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敏霞原本还要闹,但却被许老太太用眼神制止了。
最后,她深深看了眼韩守珍和许继,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病房里没有了外人,林小乖还没有反应,郑翠翠却连忙拉着韩守珍问道:“许谦的东西真的在你手里?”
林小乖见状觉得有些奇怪,需要这么惊讶吗?男人把财产留给老婆孩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韩守珍点了点头,淡淡道:“你也知道,阿谦他的身体虽还好,但却有哮喘,偏偏他经常为了实验不管不顾,好几次在实验室病发。偏偏他那人凡是有理的劝说都愿意听,但一碰上和实验有关的事,就什么都忘到脑后了。他自己过后想起来也后怕,为了以防万一,就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我保管了。”
那时候,对于许谦这样的行为,她是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只有满心的惶恐愤怒,就怕他没了顾忌真的在哪天死在实验室里。
到如今,她却庆幸他当时的坚持。
郑翠翠眉头紧皱着,犹豫半天还是小声问道:“那那些东西也在你手里?”
一边的林小乖疑惑地看了过去,郑翠翠小声解释道:“许谦是真的很有天分,当初在科研所,他负责了近十个科研项目,自己手中又有好几项别人没能研究出来的科研成果。不过他到底是科研世家出身,再怎么对工作有热情也知道有些科研成果不适合在那时候拿出来,便一直压在手里,但大家是心知肚明的。后来他去世,上面翻遍了他的实验室却什么也没找出。前些年科研所好几个项目进展不下去,许谦生前的那些科研成果能解决好几个问题,上面也越来越急。几次跑到许家去交涉。”
她原来还以为许家是要待价而沽,如今看来,那些东西竟是在小姑子手里。
顿了顿。她有些迟疑道:“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
那些毕竟是对国家有益的。
韩守珍听出了她未尽的话语,顿时冷笑道:“阿谦过世的时候也不见科研所对我们孤儿寡女有什么关照。我凭什么要伸手帮他们?”
“我儿子的命都随时可能没了,我为什么还要顾惜他们?”
在随时可能失去儿子的时候,她是真的恨,恨刘玉芝恨董菲恨很多人,恨不得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痛苦。
她那时候都打定主意了,只要儿子没了,她就将那些东西都毁掉。
那是她儿子的东西,既然她儿子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郑翠翠叹了口气,当初科研所的态度也确实令人寒心,许谦丧礼的时候,敷衍般只派了两个人过来就算了,后来守珍怀着孩子正不好,他们不管不顾地闯进她家里要许谦的实验成果,一言不合甚至强行进入许谦的实验室翻找。
这样的人,也难怪守珍对他们不留情面。
“那你是打算……”郑翠翠试探地问道。
韩守珍慈爱地看向病床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儿子,轻声道:“平安已经打算考青木大学的航空航天专业了,阿谦留下的东西虽然和他将来所在的领域不符。但却足够他借此敲开科研领域的大门。若是可以,我想借那些东西给他找一个好点的导师。阿谦那时候是他爷爷带出来的,平安也需要一个好的老师带他入门。”
“你有自己的安排就好。”郑翠翠叹息道。
因为没有了护心丸的压力。林小乖这两天的心情很放松,除了每天仍旧做一些药膳补汤送去医院,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步调。
接到芮莹的电话,林小乖的表情很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真的?”
电话那边的芮莹有些尴尬道:“我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奇葩。”
说来这两年慈善基金会发展起来后,不再局限于首都,开始往附近的省事发展起来,尤其去年下半年,基金会开始资助贫困地区的孩子上学。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在被选中的三个贫困山区中。有一个山区的孩子在被资助后每隔一段时间总是写感谢信过来。基金会很有一些闲得没事的理事和会员,就和对方书信联系了起来。
这类人通常都是女性。而女性嘛,同情心和虚荣心都要旺盛一些。
那些孩子开始还老老实实的。但在一次无意间都已经很破了,然后隔了一个星期就收后,他们开始尝试在信中说一些自己的需要。
基金会的人不负所望地一一满足了他们。
最初,他们说的还是真正的需求品,到后来就慢慢变味了,甚至开始拐弯抹角要钱。
那些理事和会员也不是笨蛋,一次两次上当后自然明白自己当了冤大头。
然后……那些孩子闹起来了。
最最夸张的是,有个十四岁的孩子拿着这边寄过去的钱买了火车票带着一群孩子找上门来了。
而慈善基金会里的人都是头一回遇上这种情况,顿时傻眼了,芮莹就打电话到她这来求救了。
林小乖也觉得无语,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啊。但她虽然气得狠了,但不得不去解决。
基金会内一片闹哄哄,林小乖进门后,就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大厅里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着话,一旁的工作人员苦着脸在跟他们交流。
“我不管,你们明明说好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你们说的!”
正头疼,就听到这样一个尖利的童音。
林小乖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衬衫和灯芯绒的浅绿长裤,看成色应该是没穿过几次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