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那不要脸的说辞让身后的臣属都震惊了,连李军侯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侯郡守心里苦啊,他也不想如此破坏形象,可皇太女她老不按常理出牌,他能怎么样啊,他也很绝望啊。
容娴笑吟吟的听着侯元绞尽脑汁的娱乐她,笑哼一声,给面子的道:“侯卿有此忠心,容国之福也。”
侯元干笑了两声,再不敢随意接话了。
他无话可说,容娴却还有事询问:“给孤下药之人抓了吗?”
说到正事,侯元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他应道:“已经抓住了,是臣未能管好府邸,还请殿下降罪。”
当侯元从苏玄那里得到有人给皇太女下毒时,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特别是当他查到下药之人竟然是府中二管家的侄儿,那一刻简直恨不得将二管事一家全都给剐了。
皇太女身份何等贵重,她若真在自己府邸出事,还是自己的人害得,他这一家子恐怕会被百姓直接钉在耻辱柱上了。
看着完好无损的殿下,侯元心中隐隐有些后怕。
还好殿下无碍,还好殿下相信他,但说到底终究是他的人出了纰漏。
“孤会给侯卿戴罪立功的机会。”容娴很好说话道。
侯元神色一喜,也没有推辞。
这短时间的相处让他已经隐隐摸到皇太女的脾气,那就是有话直说,切勿拐弯抹角。
你拐弯抹角,皇太女就跟你拐弯抹角,还有可能把你带进沟里,让你晕头转向又无可奈何。
“多谢殿下。”侯元恭恭敬敬的一礼,说道。
容娴沉吟道:“人你处理了吗?”
侯元摇头道:“并未,臣等殿下吩咐。”
容娴垂下眼帘,遮住澄澈的眼睛里所有的情绪,慢吞吞道:“将罪名公布出去,夷三族!孤倒要瞧瞧还有谁敢胆大包天的对孤下手。”
侯元等人神色一凛,再看着容娴那温吞柔和的面孔,竟隐隐心底心生寒意。
这一举震慑的不止是心怀不轨的贼人,还有某些有小心思的大臣。
容帝的危险表露在外,锋芒毕露,看得见所以敬畏而尊崇。
容娴的危险藏在深渊,内敛无害,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恐惧。
“诺。”侯元躬身应道。
处理了这些琐事后,容娴朝着撵车走去。
身后的臣子想要相送,容娴摆摆手随意道:“去做事吧,孤用不着你们送。”
侯元等人脚步停住,看着容娴走进撵车中,齐齐躬身一礼。
等青鸾辇车飞上虚空之时,这才直起腰来。
侯元朝着李军侯道:“陛下选了这么一位锋芒内敛、手段老辣的继承人,也不知对我容国是福是祸。”
李军侯笑笑说:“你这心操的就过了,我们要相信陛下不会看走眼。再者,朝中还有众大臣看着呢。”
侯元被他宽慰的话一说,心里到底松了些。
他神色一肃,道:“殿下的谕旨,有劳李军侯配合了。”
李军侯点点头:“义不容辞。”
撵车内的容娴没有再关注丰郡的事情,她相信下面的人会贯彻她的吩咐。
若那些人做不好,她不介意换一拨人做。
毕竟这中千界什么都少,唯独人多。
青鸾快速的朝着乾京飞去,撵车四角的铃铛叮当作响。
容娴躺在软塌上阖目沉思了许久,温声唤道:“太尉。”
白师握紧了拳头,应道:“臣在。”
“指挥使交给你的消息看了吗?”容娴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白师语气难掩痛惜和内疚:“臣已经看过了。殿下,此事臣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白太尉怎么都没想到三郎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当初告知他婚事时他虽不愿意,但白太尉以为三郎迟早会妥协的。
不曾想,三郎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连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白太尉重重闭了闭眼,三郎啊三郎,你辜负了为父对你的信任。
今日能做出危害殿下圣体之事,焉知它日不会做出更大的祸事来。
白师睁开眼睛,眼里划过一丝决绝,心中对于如何处置三子已经有了决断。
容娴失笑,她微微侧头,似乎透过撵车看到了外面云端之上的白师。
她语气轻柔道:“既然太尉愿意接手,此事便交给太尉吧。”
“诺。”白师斩钉截铁的应道。
容娴想了想,说:“既然镇武侯不愿,待孤登基,便解除了这婚约吧。”
白太尉并无异议:“诺。”
他三儿不愿意做皇夫便罢了,无论是殿下还是他都不稀罕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登上那高位。
白师转眼间便将白慕离抛之脑后,不忠君不忠国心无敬畏之人,他已经放弃了。
现在该烦恼的是殿下登基以后的大婚,该选何人为皇夫。
殿下如今乃是凡人之躯,只有区区数十年寿生,他们必须保证容国几年内有继承人诞生,才不会让江山动荡不安。
白师将乾京那些名门子弟全都扒拉了一遍,在心中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等回京后与众臣商量,是否办一个选秀。
他看了眼身旁一直木着脸格外沉默的苏玄,微微皱眉。
这苏玄是怎么回事,以前沉默只是沉默,今日沉默怎么感觉好似纠结着什么事儿一样。
白师琢磨了下,传音问道:“指挥使在想什么?”
苏玄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在他意识到殿下真的拥有地仙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