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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病房,照在睡姿奇形怪状的两个人身上。
李止水斜靠在床头,歪着脑袋,脚耷拉在床沿上。
另一头,跟屁虫蜷缩着身子,受伤的手臂平放在身前。
李止水徐徐睁眼,查看病房里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这才放宽了心,慢慢的挪下床。
觉察到有响动,跟屁虫翻过身,睁开惺忪睡眼,懒洋洋地活动了两下。
李止水急忙跑到卫生间,开闸放水。
两人穿衣洗簌,各自整理。
已经来敲了两次门的医生再次现身,给跟屁虫做了检查,确定没有其他内伤,今天可以出院。
李止水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看到门口昏昏欲睡的铁蛋斜靠在长椅上,从睡姿上可以看出来,铁蛋老早就等在门外了。
李止水上前把铁蛋拍醒,把办手续这个艰巨的任务摊牌下去,自己转身回到房间,快速整理东西,需要带走的收拾好,不需要的全部扔掉,如果指望跟屁虫收拾,今天一天也别想离开医院。
回李家大院的车上,铁蛋述说着关于袭击李家大院一帮人的大致情况,虽然不是特别详细,但李止水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车子开了一半,李止水让司机停车,他一个人下去,没说要去那儿,只是让铁蛋安全的把跟屁虫送回家。
跟屁虫猜到李止水肯定是去找对方的麻烦,死活不同意,李止水答应晚上吃一顿狗肉,才把跟屁虫骗回去。
李止水上了另一辆车,直接朝正多堂进发。
正多堂是一家公司的名字,经理叫严杰邦,以前做的是安保服务,为各种单位企业团体,提供保安员,负责门卫巡逻押运随身护卫。
这几年别的公司大赚特赚,严杰邦看的眼红,于是向老板献策,把公司改头换面,专门替人讨债,而且最好是死账赖账,因为这种账当事人几乎不打算要了,如果公司出面能够搞定,基本上是五五分,利润丰厚。
正多堂不缺人,以前做保安的底子,招进来的全部是退役军人,有几个还是兵王,身高马大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一开始没有经验,上门讨债求爹爹告奶奶,就差给人下跪了,后来他们发现,随便吓唬两句,对方就怂了,乖乖的把欠的钱还上了,即便碰到几个难缠的,把家庭成员详细住址或者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挑个清楚,对方也得老老实实的签字掏钱。
最难搞的是那些有头有脸的,欠款数额较大,有些势力背景,这种货色一般严杰邦亲自出马,靠着背后许家老板的强力支持,几乎也没有太大问题。
生意不是天天有,一帮兄弟得吃饭养家,严杰邦胆子也真大,把业务范围拓展到了偷拍跟踪绑票,甚至代为修理人这种犯法的事也有涉猎,只不过不敢明目张胆罢了。
许志业觉得李止水的回归,并不能对他前进的脚步产生一点障碍,杭城那边的小动作成功之后,德行集团的下属公司自身难保,无暇顾及总部的安危,这个时候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所以他让严杰邦派出几个精兵强将夜袭李家大院,同时让大儿子许天池,以张老头的命为由,霸占张婉坤的集团,这样一来,鱼和熊掌俱可兼得,就算李止水赶回来,到时候木已成舟,也没人能无力回天了。
当年许志业从德行集团分离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部门经理,那时他就有了吞并德行集团的想法,只不过迟来了二十多年,虽有憾而无悔,如果能顺便把张家的那个弃子狠狠的修理一顿,也算给两个儿子报了仇。
单枪匹马怎能抵得过三千虎贲,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那是小说演义里才会有的情节,现实中想要一个人的命,一枪足矣。
许志业从来没觉得得李止水能威胁到他,只不过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就把李止水这小子耍的团团转,大快人心。
一大早跑到许志业办公室述职的严杰邦,很难得喝上了老板亲自泡的茶。
许志业一句:小伙子好好干,你很有前途,把严杰邦感动的差点流泪,弯腰点头誓死追随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表完忠心,严杰邦接到一个电话,说公司有事,急忙赶了回去。
已经走进正多堂的李止水,大摇大摆的坐在会议室里,等着老板的出现,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喝了两杯茶,打烂了三个茶壶,骂了五句脏话,无论如何挑衅,接待他的小姑娘依旧笑脸相迎,没有半点不悦之色。
如果不是铁蛋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就是这个地方,李止水还以为走错了呢。
他朝门外看了看,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个男人出现,铁蛋说这里以前是个保安公司,豢养了一批能争善斗的退伍军人,可李止水觉得,怎么看都不像。
李止水等的有些焦虑,既然对方不现身,那就逼迫他们出现。
为了加深那些人的痛恨度,李止水靠在椅子上,伸出一条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扭头对旁边的接待小姑娘说道:“捶捶腿。”
小姑娘叫钟翠,是严杰邦的一个远方亲戚,听说表舅在城里做经理,家人几经联系,把她送到了这里,本以为工作轻松,没想到是干这种出力不讨好还得伺候人出卖笑脸的脏活累活恶心活。
钟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上前照做了,只是拧着头,不敢看李止水。
因为严杰邦对下属所有员工明确的训过话,出门在外,那就是工作,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