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一闭眼,有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出来,是当初自己干掉的杨涟,他的笑还是那么轻蔑,他说什么?好像说我也有今天?我有今天,可我也杀了你!魏忠贤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但终究没有话说出来,他想告诉那个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杨涟,你是给我杀得!你死在我手上!你当初不给我当儿子,你当初不让我插手朝政,我就弄死你!我已经弄死了你!你不怕?对了,你是不怕,你不怕死。我那干儿子许显纯为了你,都夜夜做噩梦,他怕过什么?多少人在他的诏狱里被他折磨的没了胆气?也就是你,骨断筋折,皮肤碎裂,你都没喊过一声疼,铁钉打进你耳朵里你都没死。算了,死了都一样,你不怕死我也不怕。
刚才那书生念的什么?五更已到?是了,该是断魂的时候了。
魏忠贤终于解开他白虎皮的大氅,冲着窗外喊道:“那书生,送你了,白虎皮,价值连城!”
房梁上甩上一条白绫,打结,伸进脑袋,向前一跳。
不冷了,一点都不冷了。这个世上我来过,我的名声也将传诵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