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和骆安喝着酒,就看锦衣卫的人分成几队,前门后门,侧门、狗洞都有人守着,还有的不停巡逻,守着的是客氏房子里墙矮的地方。两个千户见人都守好了,这才带人从正门进去。
客氏的门房霸道惯了,眼见不对也并不慌张,指着其中一个千户的脸就骂道:“狗东西,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谁让你来的,好大的胆子!”
被骂的千户不慌不忙,伸手招来两个锦衣卫的小旗,手指了指那个门房,抬腿就往里走。
那个门房见状要拦,其中一个锦衣卫的小旗早就悄悄走到那个门房的身后,一脚踹在门房的腿弯处,让他直接跪在地上,伸手从后面抓住这个门房的后脖领,脚则是顶在门房的后背上。另一个小旗上前揪住这门房的头发,怕啪啪啪就打了几个嘴巴子。打完了瞅了瞅千户,意思是接着怎么办。
千户这时候才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就是个小虾米,有没有他的口供无所谓,刚才他骂我狗东西,就是骂咱们锦衣卫都是狗东西,要是皇上骂就对了,咱就是皇上的狗,可他不能骂,不对,哑巴是不会骂人的,刚才的不知道是谁骂的,等找到了再说吧。”
负责掌嘴的小旗听了也不说话,伸手掏出个竹子做牌子来,这个牌子浸过油,一尺来长,一边是把手,一边是钉好的拳头大的一片木片,木片也是挑选的上好红木,是专门张嘴用的工具,后面抓着脖领子的小旗顺手捡了一个石头块,也有拳头大小,直接掰开这个门房的嘴给塞了进去。
然后就是打,左一下右一下,啪啪声声,旁边的锦衣卫就往里走,鱼贯而入,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再也无人阻拦。
骆安和张越喝着酒,吃着菜,约摸有两个小时,上来个千户报告,客印月抓了,家里的财产都打包了,剩下的还在清点,请两位大人去查验。
骆安拉着张越下楼,从大门进去的时候,两个小旗还在那里,一个抓着门房的肩膀,一个在那里嘿嘿哈嘿的左一板子,右一板子的打,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停歇,就这一个动作都让这个小旗衣服被汗水打湿了。
骆安过得时候说,差不多了,停手吧。
两个小旗放开那门房,跟着骆安张越进了大门。
张越看了一眼倒地的门房,张嘴吐出来的除了牙、血水还有已经碎了的石块,甚至这都不是张嘴吐出来的,这个嚣张的门房耳朵前面,眼睛下面的骨头在这两个小时里全都被抽碎了,半张脸皮上的肉,已经成了肉馅,在倒地的瞬间就摊了一地,自始至终他没有叫喊过,因为一开始嘴里就被赛了那个石块,后来石头碎了,同时还有他叫喊所能用到的所有肌肉和骨头。
这个门房也许后悔了,在魏忠贤的时代,这些锦衣卫不过是他们府上用的狗,但魏忠贤倒了,这个狗也还是狗,可狗总是有牙的,他没了靠山,就被狗狠狠的咬了一口。
自始至终,没有让他说一句话,不接受求饶,不接受道歉,也没有机会改过自新,他对着锦衣卫说出狗东西的时候,就注定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只是不明白,以前摇着尾巴的狗,为什么咬人时候会这么用力。真正的痛苦不是在脖子上砍一刀,而是像这个门房这样,吃不了饭,说不了话,还不会立刻死,明知道自己活不了,还会留着幻想,尽力的让自己多活一些时候,因为感觉可能会好,在纠结中继续痛苦,留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像驴脑袋前面的胡萝卜,无论怎么努力走,也不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