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国擅长易容,各种面具防不胜防,所以各种切口暗号也是时常变换,这两句,就是大相和大王身边密卫的切口。
两人神情都一松。
黑面男子这才走出来,道:“地枢。”
大相钻出轿子,四面看看,道:“天机。”
轿中立即有人沉声道:“停轿!”
他在夜‘色’中穿行,离大相府还有一条巷子时,忽然前方灯火迤逦而来,一支队伍拥着八抬大轿匆匆往王宫方向前行。他认出这是大相的仪仗,不禁一怔,隐身在一边,打出暗号。
男子首先奔往最忠诚于大王的大相府中,好让大相帮忙,将信息传达给所有臣子,自己则可以‘抽’身前往宫中,查看有无异常。
他却不知道,从他自易一一身边转身时起,已经有人悄悄跟上了他。
他是易一一派出的亲信统领,今夜承担着重要的任务,要将“不许上朝,不许群臣听从来自宫中任何命令”的指令,传达给每位重臣。以免有人乘虚而入。
一个黑面男子在夜风中奔行。
……
他看着耶律昙的背影,想着那罐泥里的霸道‘药’气,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却因此更加温柔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道:“是,我也一样。”
“不要这样爱而不能。不要这样直到快失去了,才发觉自己的心意。不要这样明明爱着,却总在做着违心的事。不要等到最后发觉自己心意了,结果爱不动了。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有能力爱的时间又有多长?有多少时间经得起耗在那些你猜我猜你追我逃的游戏里?我只想珍惜现在,长长久久,你呢?”
“嗯?”他轻轻抚着她的发,想着什么时候能长长。
景横‘波’瞧着,心中又热又难受,忍不住靠住了宫胤的肩头,轻轻道:“宫胤,我们不要这样。”
两个男人乌眼‘鸡’一样互瞪着,最后还是谁武力值高谁抢占主动权,紫微上人抱着耶律询如先走,耶律昙跟着,紫微上人不住口地骂着耶律昙,却又听着他的指示渐渐远去。
耶律昙冷着脸,一动不动挨了一脚,咬牙道:“看在她份上,让你一次,少耽误时辰,走!”
“谁在乎你原谅……”紫微上人一把拂开她的手,抱起耶律询如,踢了耶律昙屁股一脚,“看在她份上,信你一次,救回她!”
景横‘波’给询如掖掖被角,转身一把抓住紫微上人,“拜托!以后,上点心做个正常人吧!别让一个好‘女’子为你付出一切,最后还收获失望。就算询如不在意,我也不原谅你!”
耶律询如疲倦地笑笑,虽然她不介意别人支持不支持她的想法,但是遇上一个知己,终究是愉悦的。
“我尊重你的意愿。”她沉默良久,终于道。
或许询如正是因为曾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所以才放开心怀,万事风过不计较。
不,不是这样的。和耶律询如比起来,很多人所谓的爱,太自‘私’。
“要做你去做,姐不奉陪!”景横‘波’气一句,忍不住又难过爱一个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想着他,尽着他,自己再做不回自己了,也依旧先考虑他?
“我只对生死潇洒。而正因为知道潇洒的滋味,我才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能真正过一段没有自责疑‘惑’愧疚和牵绊的潇洒日子。”耶律询如笑笑,‘摸’‘摸’她的脸,唏嘘道,“最潇洒的人,才最有放不下。‘波’‘波’,谁先爱了,总是吃亏的那个,想要潇洒,下辈子咱们约好了,投胎做两只猪。吃吃睡睡,一刀做鬼,多好。”
“你能不能多想想你自己?”景横‘波’忍无可忍地道,“耶律询如,我以为你很潇洒!”
“老不死是个可怜人,一辈子活在自责的情绪里。”耶律询如低低道,“一直唱着狐狸歌,其实那歌里,他对自己的责怪,比对他人的怨恨多。如今他好不容易快要忘记那歌,这时候我再死掉,再因为他死掉,他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走不出来了……我本来只想将他从旧日的残酷里救出来,如果因为我,给他再添一道残酷的伤,那我之前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景横‘波’哭笑不得这不是你要的吗?
“他好像有点喜欢上我了哎。”耶律询如惆怅地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景横‘波’嗯了一声,心想是变了。仙子以前在天上不着调地飞,现在在地上不着调地跑了。
耶律询如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你看老不死,最近是不是有点改变了?”
她心里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欢喜,怔怔地想哭。
景横‘波’的手顿住,“为什么?”
景横‘波’怜惜地抚抚她的脸,随即听见她道:“但我……想再坚持一段时间。”
良久她道:“死……其实一直是我期盼的事,活着太累了。”
这一刻她的眼神柔和温润,似一段星光,在天际温柔朦胧闪烁。景横‘波’觉得她的眼睛真的很美,一点也不像一个瞎子。
耶律询如默然良久,转了转脸,“看”向挡住耶律昙的紫微上人方向。
她想,以询如的‘性’子,一定会选择第一种。
紫微上人和耶律昙还在僵持,景横‘波’低头在耶律询如耳边轻轻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活着,但可能……变成怪物,你怎么选?”
景横‘波’已经听懂了宫胤的意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