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干脆漂亮,利落有力,却不是他平时的风格,显然他有点烦躁。
那少女脸色一变,伸手将澡桶一旋,景横波连人带桶嗤地滑了出去,耶律祁连忙去护,那少女已经和他错身而过,扑向羊驼,一把拉住羊驼的脖子下的系带。那羊驼自己在地上打了个滑,靠自重稳住了身体,那少女伸手就去搔那羊驼的脖下三分处。
那边耶律祁扑到澡桶边,脚底太滑,澡桶又翻,景横波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翻身跳起,正好此时耶律祁扑来,一时收势不住,砰一声将景横波撞贴在墙上。
景横波一抬头,唇正压上他的下颌。
两人都一怔。
她感觉到他下颌肌肤火热,这热从下颌至胸至腰,在所有他和她身体接触的地方,燃起。
他则感觉到她肌肤微凉,如一泊柔水细腻,将他包围,湿透的躯体对肌肤的接触更加敏感,凸凹起伏和曲线,都在这一刻的刹那相遇中,心里忽然就明白勾勒了她的弧线,心底的火也似一道艳光四射的弧,忽然就灿亮飞射,四周空气里那种令人骚动的淡淡蜜香更浓,他难以抑制长久埋藏的渴望,下颌微微向下一移,压住了她的唇。
两唇相接,那般热度再烫得景横波一怔,耶律祁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抄住了她的腰,他喉间发出低低的叹息,似乎在惊叹腰线的极度紧致纤细。
景横波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急躁,和平日不同,心中微惊,抬手隔住了他的唇,低声道:“耶律!”
耶律祁浑身一震,听出她语气中的抗拒,一抬头,正见她眼光熠熠地射过来,明媚,带几分难得的凌厉。
他心中微燥,很想强吻下这蔷薇花瓣般的唇,品尝无数暗夜辗转中渴望的芳香,但意识很清楚地告诉他,一旦亲密接触,后果便是永离。
他忽然放手,手从她腰上离开时,忽觉空虚寂寞。
景横波低头看他展开的双手,亦觉那一个撒手的姿势,几分苍凉。
然而她松了口气,耶律祁在她心中是好友知己,一旦过了线,她以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那拦住羊驼的少女忽然回身,正看见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转过头去。
那巨大羊驼此时似乎微微平静了些,低下头去,那少女一边搔着羊驼下巴,一边反手扔过来一件披风。
耶律祁接着,看了看那少女背影,微微皱眉。
眼看羊驼安静下来,几人都松了口气,谁知正在这时,不远处又是一声古怪的羊哨声。
那少女脸色大变,道声:“不好!快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刚刚安静下来的羊驼,猛然一声大叫,一低头便又撞了过来。
此时那少女正在羊驼正面,她仰头看着羊驼,眼神惊骇,一边大叫“追风!安静些!”一边张开双臂,竟似要挡在耶律祁面前。
耶律祁手臂一探,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拽进怀中,一反手又抓住了景横波,脚跟一撤,滑到另一个羊驼撞不到的死角。
那羊驼屡番不中,烦躁已经到了顶点,一声大叫,竟然一头往地上撞去。
羊驼身上有金丝甲,撞墙可以无伤,但地上都是最坚硬的青石,这一撞,非得立即破头毙命不可。
那少女“啊!”一声,声音似乎非常紧张。
景横波一眼看见二狗子还在瞧热闹,心中电光一闪,大叫:“霏霏!”
白影一闪,柔软的大尾巴在空中一荡,霏霏已经出现在羊驼追风面前,在追风的脑袋和地面还差半尺的时候,钻入了它的额头下。
它单爪上举,托住了追风要磕下的脑袋,幽紫的大眼睛,对准追风的眸子,一眨,一眨。
那羊驼瞪大眼睛,似乎想转开目光,却被霏霏的目光紧紧吸引住,脑袋和脖子,都僵硬地停住。
霏霏缓慢地将它巨大的脑袋,给托了上去,小小身躯,单爪擎天,倒颇有几分气势。
那少女长长地出了口气。
霏霏又摸了摸羊驼的脸,那羊驼竟然给它摸得眼睛一闭,就地躺倒。
那少女走过去,有点惊异地看了看霏霏,那货立了一功,十分傲娇,团着小爪子遛着鸟,昂然不理而去。
那少女蹲在羊驼身边,掀开那兽眼皮看了看,忽然冷哼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
景横波看看耶律祁,耶律祁轻声道:“这么大的羊驼,应该是姬国女王的坐骑。曾经救过她的命,陪在她身边很多年,在姬国地位很高,而且能变种成这样的羊驼极其珍贵,姬国还指望这羊驼传宗接代,为姬国女军培养更厉害的羊驼品种。如果杀了,姬国会和你交恶,将来终究对你不利。”
景横波恍然大悟,微微皱起眉,心想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这件事就不是意外,应该有人安排,而且十有八九和姬国王女争位有关。
就是不知道是三、四,还是七,十一?
此时屋内动静平复,人们终于冲了进来,当先的就是商国王太子,一眼看见满地水迹,澡桶乱滚,景横波衣裳虽然穿好,但头发还湿淋淋乱着,正和耶律祁说话,神态亲密。不由眉头一皱,一指耶律祁道:“拿下!”
“干什么!”景横波立即阻拦。
“此人来历不明,闯入会同馆,进入之后,就发生如此事件,我须得先查明。”王太子对景横波说话,便柔和了许多。
“不用查了,”景横波笑道,“这位是我未来王夫。他稍迟一步到达,正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