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顺口溜啊?这么多个舍不得听得人耳朵晕。”景横波立即甩开手,笑嘻嘻大步走在前面。
天弃对耶律祁扮个鬼脸,用口型道:“落花有意。”
耶律祁笑了笑,抱着手臂,看着景横波决然前行的背影,慵懒神情底,泛上浅浅萧索。
景横波回到客栈,卸了妆,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化了个妆,想要找七杀谈一谈。
不是谈要他们帮忙,这七个逗比武功高,却是破坏狂,顶多只能关键时刻救救急,绝对不能拿来执行具体计划。
景横波想着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安安静静配合完成她的计划,还没走到七杀的房间,就发现那一排他们的屋子都空着,问小二,回答说那几个房间的客人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什么盘缠不够了,要出去卖艺。
景横波扶额——盘缠短期内是肯定够的,这群家伙是不安分毛病复发,一定又去惹事了!
问明了他们在最热闹的南泉街“卖艺”,景横波便收拾着准备去看看。
紫蕊拥雪劝阻,要她好好休养,景横波却觉得自己的伤,休养不休养没什么区别,反正该发作的时候还是会不定期发作,不发作的时候倒也如常,七杀说她不能施展太多瞬移和操控之能,那就省着点用罢了。
而且她每次毒伤发作的时候,天香紫蕴藏的丹药之力会同时被调动,她能感觉到毒发每一次,天香紫护体之力强一层,也算因祸得福了。
景横波收拾好自己,出门之前,想了想,又从包袱里翻出耶律祁给她的戒指戴上。
因为绯罗回了襄国,二狗子和霏霏被勒令留在客栈,毕竟当初她在帝歌,身边两只宠物在重臣之间也颇有名气。
二狗子只好悻悻留下和霏霏小眼对大眼,景横波表示希望回来看见它鸟毛还是完整的。
景横波带着紫蕊拥雪,和耶律祁天弃,分三批出了客栈,仍然是各自装不认识。
还没到南泉街,就走不动了。
道路被蜂拥而来的人群给堵住了。
“前头有好戏啊!”
“快去看啊!”
“到底是什么新玩意?杂耍?御兽?早看腻了!”
“不是,是卖人!”
“哟,这个新鲜,得瞧瞧!”
人声纷涌而去,顺着南泉街如潮流一bō_bō流过,景横波听得好奇——卖人?
想了想,一拍脑袋。
不会是那七个逗比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样了吧!
本来人多她不想凑热闹,这下越想越觉得不安,只好顺着人流一路往前走,无意中一抬头,看见前面一座茶楼上,有人啪一声推开窗扇,正好奇地向下看,似乎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子,随即又有个男子走到她身边,似乎怕她被人看见,伸手将窗子关上了。
景横波忽然觉得那男子身影有点眼熟。
只是一眼,随即她就被卷入人流,几乎不用自己行走,很快就被推到了南泉街口,果然老远就听见了锣鼓声,还有尔陆那个破锣嗓子。
“卖兄弟啦!卖美男啦!如假包换的绝世美男,一两银子一晚啦!”
景横波噗地一声,拉着紫蕊和拥雪道:“走。”
这群逗比又不靠谱了,爱卖不卖,估计谁买了谁倒霉。她才不要搅这浑水。
但是走不掉了,人越来越多,还真拥挤进来不少女人,很感兴趣地望着七兄弟。
襄国确实女人较多,据说古早的时候叫“香国”,取的是第一任大王的名字。第一任大王是开国女皇身边第一女将,地位极高,襄国靠帝歌也近,和其余几国几部也多有交联,天时地利人和,多年积攒之后,经济发展为六国第一。一般经济实力较强的地方,民风就会相对开明,这点从绯罗嫁了三任夫君,还能在襄国政坛上爬到高位这一点,就可以充分地看出来。
据说襄国有不少女子撑起家业,经商从政,地位颇高。
所以此刻挤进来不少女人,都饶有兴致地对台上指指点点。
景横波看看场中,七兄弟除了伊柒外,各自精心打扮了,在场中搔首弄姿,时不时展示一下花拳绣腿。而且很明显在争风,你耍一段拳,我就来一套轻功,他就展示双节棍,另一个剑光霍霍如清波,把个场子中搅合得风声虎虎,引得姑娘小子们一阵阵尖叫。
景横波严重怀疑这七个人是不是又打了什么赌——比如比谁卖得价钱最高,以及最后骗的钱最多啥的。
她还严重怀疑,这几个逗比,自卖自身,卖得出去吗?
不过当她终于仔细看了看今天的七杀之后,不得不承认,也许,可能,大概,一定是卖得出去的。
价钱应该还不错。
以往每次遇见七杀,他们不是吵闹就是在惹事,她还真的没有心情好好端详他们,此刻认真一看,才惊觉——姐身边这么多美男!
尔陆古铜色肌肤,长眉浓鬓,凤目薄唇,周身洋溢极浓的男子气息。
山舞文弱温雅,气质温和,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个文秀书生模样。
司思是个精灵般纤细的少年,年纪不是最小,但看起来最小,肌肤是一种奇异的浓郁的白,眼眸隐藏淡淡紫色,似有域外血统。
武杉是个清纯的伪和尚,粉红脸颊头发乌亮,据他说他就是舍不得这一头绝世好头发,才明明一身佛骨却没有剃度。他是七人中看起来最舒服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