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闻言大笑了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血泪。
谁知苏秦牧却面色十分的淡定,说道:“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了?只有那个地方的人才会这么恨燕国人。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居然会恨到这种地步。”
花大姐笑道:“那你恐怕不知道你们这个王主做了什么吧?”
苏秦牧摇摇头道:“他虽然不仁,但是好像从来没有攻击过日月岛吧?而且,你们日月岛的人不是在外的时候常年以燕国人行走齐鲁吗?”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花大姐失控地笑着,整个羸弱的身躯都都笑得颤抖了起来。
苏秦牧看着眼前的花大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过她疯了吗?
花大姐大笑道:“你怕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们村子里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吧?你想知道吗?”
苏秦牧冷言看着花大姐,她便笑着,边站了起来,一边后退一边笑。
苏秦牧摇了摇头道:“六日以后,我们就离开了。我平生只知道一件事,不该知道的事情不需要知道。不需要了解的事情,我从不敢兴趣。”
花大姐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突然呆住了。
苏秦牧静静地做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手里拿着两棒玉米又搓了起来。
花大姐再次看着她,脸上却恢复了平静,任何表情都没有,就跟她往常一样,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颓废的脸,仿佛这个世界在她的眼里都是空的,是没有意义。而她自己也已经习惯了如行尸走肉。
花大姐也坐了回去,拿起一棒玉米搓了起来,即便是错误的办法,她仍旧是坚持不肯放弃。
花大姐平静地说道:“你知道我们那里核平了吗?”
苏秦牧:“和平?你们不是一直过得挺世外桃源的吗?不是时时刻刻的和平吗?”
花大姐继续平稳地说道:“核弹落了下去,整个岛没了。而我们当时在船上,也是唯一一批没有死的人。”
苏秦牧一听整个人骇然呆住了。
花大姐慢慢地讲着她的故事,仿佛这故事的主角不是她一样。
“我们的肌肤在旅途中慢慢地腐烂,而后我们只能穿着厚厚的衣服,把自己捂得结结实实,怕得就是别人以为我们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而实际上,我们的确有……”
苏秦牧:“……”
花大姐道:“这一路,因为我们的口音,确实他们畅通无助。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我们流离失所,为了什么我们要忍受所有非人的不慈善的眼光。”
苏秦牧道:“那我懂了。你们找到了医好你们的药对不对?”
花大姐道:“我们的确找到了,只是这药有副作用啊,只是人们通常看到的都只是假象而已。为什么人会那么喜欢假象呢?我真的不明白。”
苏秦牧道:“如果生活痛苦,有的人可能宁愿选择做梦吧!”
花大姐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秦牧道:“你的年纪不大,为什么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样。”
苏秦牧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因为我死了一次。你相信我死了一次吗?”
花大姐道:“相信。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会相信所有那些似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秦牧苦笑道:“但是,我看出来,你不愿意做梦,你宁愿让自己活在痛苦当中,可是你真的能面对这种命运吗?”
花大姐道:“我喜欢平静地生活,并不等于我可以做到欺骗自己。小兄弟,事已至此,你还不走吗?”
苏秦牧道:“恐怕我是走不了了。”
花大姐道:“为什么?”
苏秦牧道:“你可有见过进了你们村子的人有走出去的吗?”
花大姐一听,顿时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苏秦牧看了一眼花大姐,道:“没见过吧。所以,你觉得我走得了吗?不过……七天以后,我肯定能走。”
花大姐道:“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恨的燕国人里面,我最不想你死掉的。”
苏秦牧笑道:“谢谢!”
老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前方的玉米堆上,他边踩着玉米边笑嘻嘻地说道:“我要算一卦啊,可是今天算什么好呢?”
苏秦牧大喝道:“道长,请下来,这些玉米是要吃的。”
老道也没理他,继续穿着鞋在玉米上乱踩,边踩还摇着铃铛,口中念念有词。
苏秦牧没办法,他看了一眼花大姐,而花大姐根本没理他们,继续搓着手里的玉米。
“道长,请下来!要不然我生气了。”
老道探头看了一眼苏秦牧,然后摇头晃脑地就从玉米堆上下来了,他捻着白色的胡须说道:“我刚刚给这个村子算了一挂,这个村子未来几天之内必有大灾难降临,恐怕是特别巨大巨大的灾难啊。是那种只要在村子里的人都躲不开的那种。危险了嘿嘿嘿……走啊,走啊……”
苏秦牧用手捂着脸,惭愧地说道:“花大姐,不要听道长胡说吧,他现在十挂十不准。”
花大姐照样不理他。
苏秦牧道:“道长,歇息一下吧!”
老道疯疯癫癫地在院子里转悠着,边走边说道:“苏小弟弟,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这个村子三十年的荣耀已经到头了,恐怕要降灾了,大劫,大劫啊!咱们快跑吧!真的啊啊啊……”
苏秦牧道:“道长,过几日我们就走了,你莫要担心,现在即便我们想走也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