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衔、换发新军装,对女兵们来说,都比不上索科夫摆在桌子上的那一箱肥皂有吸引力。来防空阵地视察的索科夫,并不是空着手来的,他除了给连里的指挥员带来新军衔,和二十多套小号的军装,还有就是这箱他从军需官那里“敲诈”来的肥皂。他一本正经地对连长柳芭说:“柳芭上尉,这箱子里有三十五块肥皂。我把分配权交给你,怎么分配,由你说了算。”
“谢谢您,营长同志。”柳芭看到桌上摆着的那一箱肥皂,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代表全连的战士谢谢您!敬礼!”她将手举到额边,向索科夫敬礼。周围的女兵,也学着她们连长的样子,向索科夫敬礼。
她们谁也不知道,这位让她们感激涕零的营长,却偷偷地留下了五块肥皂,准备送给他相好的阿西娅。
索科夫回到指挥所时,看到屋里只有一个坐在报话机前的报务员,别尔金却不知去向。他随口问报务员:“副营长去什么地方了?”
他没指望能从报务员这里,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谁知报务员却出人意料地回答说:“他带着几名战士,到高地上给三连的战士送新军装去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索科夫点着头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想坐着喝点茶,待会儿再把偷偷留下的五块肥皂,给阿西娅送过去。
他刚刚端着茶杯,就听到报务员说:“营长同志,刚刚有位战士来找您,说要特别要紧的事情。”
“哪个连的?”从来到这里开始,还从来没有战士进指挥所来找过自己呢,索科夫便好奇地问:“他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哪个连的,我不清楚。不过他穿的是新军装,身体也不行,看起来病恹恹的,应该是刚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战士。”报务员正在向索科夫汇报,忽然看到外面有人沿着交通壕走过来,连忙叫索科夫:“营长同志,您快点来看,他又来了。”
索科夫歪着头朝门外望去,果然看到一名穿着崭新军大衣的瘦高个战士,沿着交通壕朝这里走过来。很快,那战士就来到了门外停下,挺直身体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战士走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营长同志,坦克排战士瓦列里安向您报告!”
索科夫觉得对方两次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笑着问道:“瓦列里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瓦列里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朝坐在不远处的报务员看了一眼,似乎有顾忌。
“报务员同志,”索科夫猜到对方要说的内容,肯定是非常机密的,因此他命令报务员:“你先出去一下。”
报务员起身离开后,索科夫对瓦列里安说:“好了,战士同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瓦列里安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营长同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向你介绍一下我以前所在的部队。”
见这个瓦列里安说话磨磨唧唧的,索科夫的心里都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道:“战士同志,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我很快就要出去,所以只能给你三分钟时间。”
“我在被俘前,是第16集团军下属坦克第14师3团2营的坦克手,军衔是少尉。”瓦列里安从索科夫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于是也不再说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在斯摩棱斯克的战斗中被俘的。”
索科夫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但听到对方说他也曾是第16集团军的一员,不由引起了兴趣。他望着瓦列里安,耐心地听着继续往下说。
“我们师在战斗中损失很大,”瓦列里安面无表情地说道:“除了少数运气好的同志突出了重围外,剩下的不是被俘就是牺牲了。当时和我一起被俘的战友里,就有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
见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索科夫便催促他:“战士同志,继续说啊,你怎么说一半不说了?”
索科夫的话说完后,却看到瓦列里安像看傻子似的盯着自己不说,便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营长同志,”瓦列里安满脸震惊地问:“您居然不知道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是谁吗?”
“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一名普通的坦克兵中尉呢?”索科夫漫不经心地说完了这句话,猛地想起了瓦列里安所提到的这个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是谁了,他猛地从座位上蹦起来,吃惊地问:“战士同志,你说的是最高统帅本人的儿子雅科夫朱加什维利吗?”
“没错,就是他。”瓦列里安点着头,给了索科夫一个肯定的答复。
索科夫诧异地问:“他不是早就被送到德国去了吗?”
“没有,他一直在距离莫斯科不远的战俘营里。”瓦列里安石破天惊地说:“至少在一周前,他还和我一起待在科泽利斯克地区的战俘营里。”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索科夫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瓦列里安在撒谎,没准他就是德国人派来的奸细,便冲着对方吼道:“斯摩棱斯克在苏希尼奇西北面的几百公里外,德国人就算不把他关押在当地的战俘营,也会将他关在尽可能靠西面的战俘营里,怎么可能送到科泽利斯克地区的战俘营里呢?况且根据我得到我的情报,在被俘后不久,他就被送往了德国,被关在奥弗拉格克斯集中营。”
瓦列里安见索科夫如此激动,没有解释,而是等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