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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夙确立道心的同时,玄武对繁星道:“林夙出现在你的命盘中了,说明改变别人的命运,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以后记得多行善积德。”
繁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轻轻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昏睡。
林夙为她施了个除尘术,点上安神熏香,才独自来到了甲板上。
透明的恒晶窗外,海水被舟尖分开,擦着灵舟飞快往后退去,在舟尾撞击出一片白浪。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白浪冲起的姿态,练起剑来。
他回忆着与繁星相遇的点点滴滴。
繁星喜欢安稳,却总颠沛游离;喜欢享受生活,却一日都不敢放纵自己;她怕疼,却总在流血受伤;她善良美好,却不得不把自己层层武装,不让任何人看清真实的她。
哪怕他们并肩作战,生死相托,她还是不能完全交付她的信任。
想到她的秘密,他的胸中渐渐积起巨大的愤怒。不是对繁星,而是对自己,对这个世界。如果他足够强大,就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就能像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孩子,如果世道太平,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随着剑招越来越快,快得像一道光,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变强!
这时,灵舟忽然一抖,进入了一片急流之中,罡气夹着器灵的恶意迎面扑来,眼前闪过繁星虚弱的样子,他怒吼着一剑劈了出去。
“昂!”剑气中竟带着一声浑厚的龙吟。
原本沸腾的海水顿时一滞,连肆虐的罡气都顿住了。整个海域安静得仿佛死水一般。
“什么声音?”
繁星垂死病中惊坐起,紧张地问道。实在是被青龙坑得太惨,她神经过敏。
东方霖奇捻须,笑得高深莫测:“是林夙在练剑!估计是初次练出剑意吧。”
龙吟声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就消失了,海水再次喧腾起来,却柔和了许多,罡气又重新回来,也缓慢了一些,好像在试探什么似的。
林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剑,想要继续,却再也抓不住之前的感觉了。
“是愤怒吗?”
他回忆小时候父母被害,自己被师兄弟们欺负的日子,心中再次怒火如沸,然而,还是没有体会到剑意。
繁星不顾东方霖奇的劝告,爬起来搬了张椅子坐在甲板的门口盯着林夙。
林夙一次次尝试,却只能练出普通的剑气。
玄武摇头,“青龙给他的是一口龙息,只有得到它认可的人才能炼化。”
青龙会认可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跟它一样霸气测露的人,可林夙沉稳内敛,只怕难以体会。
“你太小瞧人类的潜能了。”玄武露出老怀安慰的笑容,“这个小子有前途,你很有投资眼光。”
想想初次见面时,林夙傻乎乎地叫她前辈,说话不止结巴,还一直流汗。如今他见到结丹期真人也没有丝毫怯场,之前繁星让调头回来,东方霖奇吓得腿都软了,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她。
繁星道:“如果仅仅是投资,他会服从我,却不会相信我。”
修士有几个傻瓜?她在林夙身上用的资源,可以培养三个跟他一样的人。可她逼他承诺什么了吗?没有,她非常清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想得到真心就必须先付出真心。
林夙感觉不到剑意,又要保持体力,暂时停了下来。
繁星道:“欲速则不达,张驰有度才能更好地把握未来。你第一天练剑就能感觉到剑意,已经非常棒了。”
林夙点点头,道:“我知道。”
收了剑,望着窗外的海水发呆,确立了剑心,却不了解让他确立剑心的人,这让他有些迷茫。
“林大哥。”繁星叫他,神情严肃。
林夙第一次听到她如此郑重地叫自己,心中一动,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一定对他很重要。
果然,她稚嫩的小脸露出一抹惭愧,道:“我有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并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真的为了你好。”比如她是天外人的事情。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父亲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你们都听过他的名号。”
“啊?”东方霖奇也凑过来,“大人物?”
繁星想了想,点头,“是的。”
如今的凤凰山脉今非昔比,凤鸣城水涨船高,楚明昭的身价自然也要大涨。他本人才两百岁就已是结丹中期,是太极宗看重的中层储备力量,前程大好,应该算一个大人物。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流落到这里?”
繁星:“我爹爹很疼爱我,引起了我的小娘和姐妹们的妒忌,她们趁爹爹不在家设计陷害我。”如果知道回家这么难,她当时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救唐珂,也不知道等她回去的时候楚爸爸还爱不爱她了。
想到这里,她也感到了一丝迷惘。
东方霖奇见过她生猛如壮汉的模样,还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时候,顿时怜心大起,安慰道:“别担心,你这么可爱,你爹爹回来一定会找你的。”
繁星道:“会吗?”
此时的她非常虚弱,声音小得跟小猫似的,苍白的小脸还没有巴掌心大,嘴唇也没有血色,一双眼睛又黑又大,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见过她徒手挖出修士心脏的模样,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