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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儿小心点儿!可别打碎了,斯文森,亨利,轻拿轻放!”
就在我们的朱大神医拉着女伯爵伊莎贝尔的嫩手大谈人生理想的时候儿,在伦敦多佛尔大街上杜兰夫人的家里面,美艳迷人的法兰西熟妇正叉着要站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瞧着白斯文和那位法国小裁缝亨利将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玻璃器皿打包装箱。
随着朱济世的事业重心从伦敦迁往曼彻斯特,多佛尔大街上的宅子便闲了下来。5月初的时候,朱济世又在曼彻斯特郊外购买了别墅,命名为罗曼别墅的,准备用于他自己和杜兰夫人同居。当然购买宅子,布置爱巢还有搬家这些琐碎事情,都是由杜兰夫人这位“贤内助”一手艹办的。杜兰夫人回伦敦就是来搬家的,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搬,就是她和朱济世的一些衣物,还有就是一些比较昂贵的瓷器和玻璃器皿。至于这一屋子的家具,是不会搬去曼彻斯特的,这宅子连店面随后就会租出去,每年总有150英镑的租金,虽然不是什么大数,但杜兰夫人是不会嫌钱咬人的。
亨利和白斯文也跟着一块儿来帮忙搬家,他们俩现在一个是罗曼别墅的管家,一个是罗曼别墅的中餐厨师……这个白斯文虽然是朱济世的同胞兼广东老乡,不过却没有一点受重用的样子,前些曰子还辅导过朱济世的繁体字,现在已经成了单纯的下人。
这位流浪欧洲的旗人老爷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这个奴才倒当得挺勤快,什么事儿都能搭把手,嘴巴也甜,跟在杜兰夫人屁股后面夫人长夫人短的,就好像她是朱济世的正经夫人似的。
不过在和杜兰夫人相处的时候,白斯文也没忘了拐弯抹角摸朱济世的老底——倒不是好奇,而是威廉.渣甸交代给他的任务。他虽然不跟着威廉.渣甸这个痨病鬼混了,但是也不敢完全不听渣甸的话。他可是知道威廉.渣甸的背景有多深,财力有多大,如果没有这位渣甸先生四下里活动,这一回的中英战争多半是打不起来的,这样洋大人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但是想起自己现在的主子朱济世,白斯文也觉得有点深不可测!
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法兰西科学院院士……这两个差事大概相当于大清朝的翰林,一个人身兼两国翰林,这个学问肯定是极大的!还封了从男爵,呃,这个相当于大清的二等男,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爵位,但听杜兰夫人说,这个爵位是大英帝国的皇夫点名要封的!这个大英帝国的皇上是女的,叫什么维多利亚女王,这个皇夫就相当于皇后,而且他们洋人是一夫一妻,女皇上也不例外,只有一个老公。所以这皇夫看中的人,将来怕是也有大用的一天吧?要搁在大清朝,早晚有个入阁的前途,虽然英吉利的规矩很不一样,但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应该也不算太差,只是这主子好像不大待见自己,看来还得想法子好好巴结一下。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哗啦一声脆响,惊得白斯文一个激灵,还好不是自己手里的瓷器碎了,是亨利亨大管家出的错儿。
“亨利,小心点儿。”杜兰夫人只是嘟囔了一句,就没说什么了。
“我来,我来收拾吧。”白斯文赶忙把手里的瓷器放好,回头就来帮着亨利拾地上的碎片。这个亨利是什么人,朱济世从来没有关心过,不过白斯文却从杜兰夫人那里套出了一点实情,那小子是杜兰夫人前夫的私生子,怎么都算是半个少爷。
琢磨着要怎么巴结亨利亨大少爷的时候,白斯文的手也没闲着,将一地的瓷器碎片一块块拾起来扔进个簸箕,突然就听见杜兰夫人喊道:“斯文森,这个不能扔,这可是杰森的宝贝。唉,这个杰森总是乱放东西,就这样随手扔进瓶子,万一弄丢了可怎么办?”
宝贝?白斯文低头一瞧,呃,手上捏着的还真是宝贝!这是块玉石,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颜色羊脂白、油姓重,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白斯文虽然不是什么懂玉的大行家,但是基本的门道还是识得的。当年他在广州的时候也是阔过的,家里面也有几块上好的羊脂玉,不过同这块玉相比可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仔细再看,这块玉石上面还有龙纹雕刻,而且这玉石雕工极为细腻,瞧着就不像是民间工匠的手艺,在一圈龙纹当中还有一个纂体字儿,好像是个煊字儿。这玉石一看就是来历不凡,也不知道朱济世从哪儿弄来的?
白斯文双手捧着玉石小心翼翼地交到杜兰夫人手上,好像是有口无心地顺便问了一句,“夫人,这个石头是爵爷祖上传下来的吧?”
“是啊,”杜兰收好玉石,笑吟吟地道:“杰森的祖先是鞑靼人征服中国的时候逃亡到南洋的,这块石头就是他的祖先留下的。对了,斯文森,这块石头在东方是不是很名贵?”
“是是是,这种石头叫玉石,而这一块玉石又是玉石中的极品,被称为羊脂白玉,只是达官贵人才可以拥有……”白斯文一边满脸儿堆笑地给杜兰夫人解释玉石,一边儿却在心里面猜测起朱济世的身世来了。
他知道,杜兰夫人口中的鞑靼人指的是满人,鞑靼人征服中国是指满清入关定鼎中原。朱济世的祖先是那时从中国跑路的,呃,朱济世的祖先肯定也是姓朱的……还是八旗入关的时候逃出去的,又有这样的龙纹玉佩,该不会是逆明的后人吧?
这个煊字搞不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