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千容把小脑袋伏在管阔的胸膛上,声音在颤抖,身躯也在颤抖。
他很聪慧,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也就有了更多的不明白。
“也许,这真的是命吧……”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像是在回答李千容的话。
……
……
滔滔大江向东入海,波澜壮阔。
金陵渡江过来的文武百官都略带恭谨与激动的心情,站立在扬子江畔,准备着迎接那一位大人物的座驾。
他们遥遥地望见了那一行人,可是却也眼睁睁地看到行列停了下来。
因为距离的缘故,他们只能够隐约看到人影,并不会知道那里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但是在许久之后,他们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一道刺目的金光直冲云霄,几乎有要将九天刺破的气势。
在这里的人一个都没有亲眼见到过南吴圣将金忧作出手时的壮观场景,但是他们都听说过那种传说。
传说是什么?就是像今天这样气势恢宏的场景。
在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圣将亲自出手了。
他们在震惊心慌之余,开始朝着那里迅速进发,他们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预感让他们的心都落到了谷底,好像是很快就要失去人世间最最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看到的事情,也或者说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关系到数千万人的人世沉浮。
……
……
可能是因为太失望,也有点绝望,在离开的时候,管阔选择了不回头。
但是终究,他不得不回头。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李千容已经沉沉地睡着,也许是因为心累。
他坐在无迹的马背上,抱着李千容,感觉着他脸庞上温温的眼泪,眼睛里面都是复杂。
真的,很多事情,明明就在你的面前发生,你也想要阻止,最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阻止不了。
那种痛苦,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他看到一道金光气冲斗牛,也看到一道白光气贯长虹。
整片大地似乎都在战栗,那种战栗的程度从战斗的那个地方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
他看到金光伴随着一道身影跃到了那一片林海之中。
随后白光横贯,一大片矗立着的林木齐刷刷地被削断,轰然倒下。
就在一瞬之间,整整矮了一大截,那样的场景,令人惊叹,也心生敬畏。
在淮河边以及淮河里的时候,他已经见识到了金忧作出手时的威力,而今天面对那三四十名可敬的宫廷禁卫,丘镜山只能算是小试牛刀,并没有动用多大的力量,一直到现在,他才亲眼见到丘镜山的巅峰战斗力。
原来北唐战神全力出手,是这个样子的。
在传说中,金忧作和丘镜山全部都代表了无敌的存在、不败的神话,听说他们交手过,但是从来没有人讨论过他们孰强孰弱的问题。
在今天,他们没有率领着千军万马相互冲杀,都是单枪匹马。
他们之间,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那个胜负,以生死作为代价。
所过之处,林木尽毁,那就是粹金与百战交锋的威力。
绝世,或许说的就是这样的人物。
风大了起来,像是因为那两个人的动作而作出回应。
璀璨刺目的金光和白光几乎盖过了天上的太阳。
野花在哀鸣、在悲泣,于这如水的春天里。
飞沙走石,大地震颤,两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的战斗,估计古往今来都绝难一见,管阔猜想,今日之后,自己一生都不能够再看见那种波澜壮阔的图景了。
伴随着林木萧萧而下,金光与白光越来越远,似乎去往了天地的尽头。
仿佛是彩虹,仿佛是天景。
他看向那条浩浩荡荡的扬子江,发现那些人影憧憧的南吴人已经离开了扬子江畔,很迅速地朝着这里而来。
原来他们终于是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不过,他觉得,就算他们人再多、地位再高、又是多么强大,估计都不能够阻止任何的事情,别的不说,单单那两位传奇战场移动的速度,就不是他们可以追得上的。
比及数不清的南吴人赶到金忧作车马停留的地方,南吴圣将和北唐战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天边,徒留下天地相接之处的奇伟景象。
地上,是满地的吴皇派过去保护金忧作的宫廷禁卫的尸体,鲜血已经完全干涸,仿佛那一切都是本来应有的模样。
关家、金家,还有其他的世家,以及吴皇下面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形形色色的南吴权贵们,都默默地站立在那里,像是一时之间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又应该做什么。
只是,他们都阴沉着脸。
关家六爷的脸色阴沉得就像是深谭,他一声不吭,凝重地遥望不远处的那一驾原本属于金忧作的马车。
就算再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惊异和疑问,以他关家大人物的身份,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傻子。
金光那般闪耀,那是他们的圣将在发动惊天动地的攻势。
而丝毫不逊色的白光,也就意味着是圣将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到底是谁人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威慑力,可以和自己的圣将一战,一时之间,他们也没能够想得明白。
金家人的中间,有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身淡红色的荷裙,生得天姿国色,花容月貌,她轻